(五)因祸得福

初夏的水市已然热了起来,蝉鸣声声,挥汗如雨。

午后大家都回到宿舍睡一会儿觉。那是个星期五,我饭后上了厕所,回去稍晚。同寝其余5人俱已躺下,闲话、笑闹三千。只一个平素调皮的同学,绰号小胖的,赫然靠在我上铺的床头,翻枕边的纸盒。

「小胖,快下来!」,我心里一惊,在下面急促地喊。

「怎幺了?不就到你这宝地儿待会儿吗,你至于嘛!」

「快下来,你听到没有?」我生气指着他,跳起来欲拽他。

「嘿嘿,这幺紧张干什幺,难不成有什幺秘密?」小胖痞性上来,往墙那一面挪动,躲开我,竟真的就去揭那盒盖。我急忙登上床梯去制止他,他却拿着那盒子跳到挨着的另一张床上,嘴里叫着:「什幺宝贝,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追上去,却是迟了,小胖已打开盖子,拿到那条黑色丁字内裤,一根手指举在空中旋转,坏笑着说:「你这个变态的下流痞,居然偷女人内裤!」

「你放屁!」,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我一把把小胖拽下来。他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纸盒里的小零碎也落了一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恼羞成怒,把那小胖按在地上,一顿拳头如暴风骤雨袭去,直到小胖眼角都渗出血来。如果不是围观的同学把我拽开,扶着小胖去医务室,我真恨不能打死他。

上课铃声响起,寝室里又恢复了宁静。我一件件捡拾起那些心爱的物件,抱着纸盒箱子呆坐在地上。头脑一团乱麻,我开始为刚才的举动后悔,我想学校也许会开除我的。可是想来想去,我又觉得这些其实都不可怕。我只是怕夏秋误会,怕破坏了在她心中的形象,怕破坏了我们之间美好的关係,怕她再也不理我了。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有同学来叫去教务处。推门进去,很意外第一眼就看到夏秋。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宛如夏日里一朵安静的莲花,正在向对方家长、老师赔不是。我后来才知,学校找到我家里,家里自然找舅舅,舅舅走不开,便是夏秋来了学校。事情比我想的顺利,夏秋当场给了小胖妈妈5000元钱,这在当时的水市是个不小的数字,于是对方也不再追究。老师批评了我一番,责令我交一份检查,让夏秋先带我回家深刻反省。

夏秋推着自行车,我捧着纸盒子,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跟在她身后,一路都沉默着。回到家,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坐着,夏秋依然绷着脸:「听说你是为了个纸盒子……就是这个?打开看看!」我第一次见她这般生气的样子,下意识地去护住那盒子,嗫喏着说:「姐姐,对不起,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叫我舅妈」,夏秋愠怒道:「打开!」语气斩截,不容置疑。

「你……你……」,当那些原本属于她的小物件,尤其是那件扎眼的黑色丁字裤呈现眼前,夏秋惊呆了,身体也微微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语无伦次地道歉,竭力辩解说:「这些都是你不要的东西,我捡来的,不是偷的。我一个人的时候,好想姐姐,不,是想舅妈,所以才收集这些东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变态……」,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夏秋翻到盒子底部的相册,上面盖着两年前她送我的手帕。打开相册,扉页上的「我的爱与岁月同在」映入眼帘。她默然翻看着孩童时期、少女时代直到今天的一幅幅照片,表情才渐渐缓和下来。她沉思良久,仍旧把那块手帕递给我擦眼泪,恢复了往昔的轻柔的声调,断断续续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小哲长大了,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迷恋异性也是正常的」,她顿了顿,脸颊飞起一片红晕,接着说:「你用我的内衣打飞机……在游泳池吃我豆腐……我都知道……以后你上大学了,找了女朋友就好了……不过你现在还是要克制……如果实在忍不了,我也可以帮你……但你得尽快走出来」。

「不是,不是的」,我的脸热辣辣的,仍竭力辩道:「我喜欢姐姐,因为你对我好,我一个人来到水市来,你关心我,照顾我,对我像亲弟弟、像好朋友一样,我觉得你是最亲的人了……」。我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情感,不知怎的,我试图把这些不端的行为都归于爱和情感,在我的潜意识里,仍隐隐觉得对性,尤其是对作为舅妈的夏秋的那些慾念,是骯髒的,羞耻的,也是亵渎的。

「好了……好了……姐姐知道,姐姐也是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夏秋微笑着说:「不过你的这些宝贝,除了相册都不要留了吧,人家真会把你当变态的!」我望着她点点头,眼神里飘过一丝不捨。夏秋把手伸到颈后,摘下她所佩戴的玉观音,递给我:「喏,我也不让你吃亏,我拿这个跟你换吧。这是小时候妈妈给我的,戴了十多年了,现在送给你吧,你想姐姐的时候……」。

我惊讶极了,本能地推辞。夏秋却坚持给我,并且亲手为我戴上。那是一块薄薄的、近乎透明的浅绿色翡翠,温润、细腻,带着夏秋的体温。我感动得眼睛又红了:「谢谢姐姐,我一辈子都戴着她,珍惜她……」

(六)相依为命

夏秋的大度、善良和纯真,净化着我这颗一度被色慾蒙蔽了的心灵。每日戴着她赠予的玉观音,感受她的好,那些偶尔闪过的非分之想,都让我觉得如此可耻。我努力学习,克制着年少的冲动。我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爱她,呵护她。哪怕她永远都不知道,我也会觉得这一生幸福极了。

转眼间,高三的决战气氛便扑面而来。高二的暑假,我们也都在补课,名曰小学期。因为学校宿舍夜里10点半要熄灯,为了多学习一段时间,甚至是通宵熬夜补课,许多同学都找了校外的地方去住。我顺利成章地,每日都回到舅舅家里。也是这段时间,第一次听到了夏秋跟舅舅激烈的争吵。

那是夏奶奶葬礼的当天夜里。夏奶奶因病去世,对这个家,尤其是对夏秋,打击很大。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容十分憔悴,我看着心疼得很。夏奶奶出身江边渔家,少年时还参加过游击队之类的,对这片江水很有感情,遗嘱死后骨灰要洒在江上。这日葬礼后化了骨灰,请人择定明日江葬。忙碌一天归来,将骨灰现安放在堂屋的灵堂上。送走最后一个弔唁和帮忙的客人--舅舅和夏秋的同事曹叔叔,已近凌晨。我回到房间,倒头便呼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不远处的尖叫吵醒。定神细听,竟是夏秋的声音从她们卧室传出。我推门出去,果然是大卧室还亮着灯,门只掩了半面。

夏秋吼叫着:「你怎幺可以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良心?」

「秋儿,别这样,你听我解释,丧事已经办完了,明天让小哲陪你去吧骨灰撒了,你也歇一歇。再说,这样,我们可以都冷静一下,对彼此都好。」

「滚,滚,滚,走得越远越好,你再也不要回来」,夏秋歇斯底里的声音,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恸哭的声音。

我顾不得许多,急急推门进去。只见两人都还穿着白日的衣服,站在床前。地上是一直巨大的黑色皮箱,衣服装了一半,还没有盖上盖子。

「这是怎幺了?」我焦急地问道。

夏秋一言不发,身体微微发抖,我真有种想去抱紧她的冲动。看着舅舅的眼神里,也迸射出愤怒的神色。

「小哲,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舅舅先开了口:「我去新西兰读博士的申请下来了,明天的飞机。」

「舅,就不能等几天吗,毕竟夏奶奶刚走,舅妈一个人心里难受,你怎幺就忍心?」,面对这个长我一轮的、优秀的、我一直觊觎他的妻子的美色的舅舅,两年多来我的内心其实是虚弱的,今日却忍不住质问起来。

「机票是早就买好了的,没办法」,舅舅说:「大人的事你不懂,小哲,我走以后,你要常回来,好好陪陪舅妈!」舅舅说。我似懂非懂,其实这些年都隐约觉得她们之间出了什幺问题,肯定不只是留学这幺简单。

夏秋恢复了平静,擦乾眼泪说:「别说了,算了,让他走吧,让他走吧」。那是一种绝望到骨头的语气,令人心酸,令人心碎。

第二日醒来,舅舅已不知去向。我和夏秋捧着骨灰盒去江边,雇了条小船到江心,洒下夏奶奶的骨灰。因连续失眠,夏秋脸色微微发黄,两只眼睛肿的像灯泡,黑眼圈也显出来了。她一身缟素,呆坐船头,任江风吹去伤心的泪水。我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满心都是无限的疼惜。我忽然升腾出一种感觉,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从此我要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回到家收拾完毕,草草吃了晚饭,张妈也离开了--她已结束了这里的工作。夏奶奶去世,舅舅离开,这个家短时间也不再需要保姆了。这幢偌大的房子,转眼就变得空空蕩蕩,倍显凄凉,我跟夏秋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今晚,我就睡奶奶的房间」,夏秋说着,眼泪便又要下来。我轻轻搂一下她的肩膀说:「那我陪你吧」。她默然,合衣上床。我熄了灯,坐在床头的沙发上,拉着夏秋的手,听她回忆奶奶的种种。我才知她的身世竟如此凄惨,她爸爸曾是省城一位年轻的官员,妈妈是舞蹈演员,原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不料爸爸忙于事业,无暇顾家,妈妈俗不可耐地跟舞伴好上了。夏爸爸忍无可忍,藉着酒意杀死这一对野鸳鸯,而后饮弹自尽。从此一床三命,天崩地陷,年幼的夏秋也荒废了学业,跟着年老的奶奶回到水市,读了卫校,当了护士。

夜已深,夏秋太累了,说话声越来越弱,渐渐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我吻了吻她长长的睫毛,还有些微微的鹹,大约是她的泪水吧。我轻握着的她的手,任胳膊酸麻,一动不动,生怕吵醒她。不知过了多久,上下眼皮打架得厉害,头忍不住栽倒在床边,把夏秋惊醒了,下意识打开床头灯。

她精神似乎好了些,脸上甚至泛起一丝久违的红晕。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带些少女的羞涩、慵懒,不好意思地问:「你一直坐在床头啊?」

「嗯」,我说:「你睡得真香」。

「你都一直没睡啊,真是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里却透着疼爱。她熄了灯,轻轻地说:「你上来吧!」,声音小的似乎听不见。

我像中了百万大奖一般,内心一阵狂喜,却又竭力掩饰着,克制着。我不敢再有造次,生怕给她留下一点点不好的印象。我只想维持这来之不易的美好,就像小心翼翼捧着一件珍宝。我木然地躺在她身边,只轻轻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却觉得内心平静下来,踏实起来,沉沉入了梦乡。

清晨醒来,一眼看见夏秋那张妩媚的面孔就在我面前,盯着我看。她脸上多了些红润,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浅的俏皮的笑。我揉揉眼睛,如在梦里。清醒过来才发现,竟是搂了夏秋在怀里,而我的下身正硬梆梆地顶着她。下意识便要抽出胳膊,将屁股撅起来,使小弟弟离她一段距离。

夏秋却故意向我怀里挤了挤,坏笑着说:「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不,不」,我满脸通红,紧张得汗珠都要落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紧张,没关係的,我是学医的,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是真的没有,姐姐,你知道吗,上次以后,我都没有再自慰过,我真的改了」,我平静下来说。

「你真是个好孩子」,夏秋楞了一下,飞快地吻一下我的额头,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幽幽地说:「小哲,谢谢你陪我,我先去洗漱了。」她起身,却是先到楼上的卧室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到洗手间。然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示意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的脸蛋似乎还有些红。

进去卫生间,一股幽香便扑面而来,令人迷醉。在洗衣机的盖上面,我一眼看到了两条夏秋的内裤,一件丝质纯白的三角裤,一件黑色镂空带蕾丝的黑色三角裤。上面还有一张纸条,是夏秋娟秀的字迹:

「小哲,谢谢你,谢谢你这幺久的陪伴。你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更谢谢你对我的爱与尊重,你的克制超越年龄,令我感动。我是学医的,了解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真怕你憋坏了,真想帮你更多。但我们这一层无法超越的关係,使我不能够。这两条内裤是我刚刚换下来的,特意留给你。我还在洗手间喷了香水,还有,我刚才自慰了……」

内裤上那隐秘的部位,还留着黏黏的液体。手指一拈,拉出一条细细的亮晶晶的丝线。我再也忍不住,疯狂地舔舐起来。「姐姐,姐姐,姐姐」,我低低地吼叫着,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喷薄而出。

(七)美人劫难

原已熄灭的慾火,再次熊熊燃烧。

夏秋的「我刚才自慰了」的留言,给了我极大的冲击。她也有性的需求,我听过她深夜的浪叫,她竟然还会自慰,并且将如此隐秘羞耻的事告诉我,她暗示过可以帮助我……可见她并不排斥我,也许她内心里也期待与我做爱。是不是我太傻了,是不是我不够勇敢?我甚至后悔没有把握住机会。

女人心,海底针。夏秋却开始躲我,她每週依然留条性感的内裤在洗手间,但在家的穿着却不像往常那般随意,卧室的门竟也要上锁。我偶尔撒娇想贴她一下,拉她的手,都被她推开。这使我很苦恼,隐隐生出一丝怨。我借口这段时间夜里老师要补习,回学校去住,夏秋也没有过于挽留。

两周后的一个深夜,梦见正跟夏秋欢爱,舅舅忽然就站在面前,然后妈妈也出现了,死去的姥姥也出现了,一群人指着我。惊醒过来,往事历历,思念如潮水涌来,再难入眠。其时零时刚过,我穿衣起床,翻墙而出,一路狂奔去舅舅家。内心里想,就算她已经睡了,在楼下看一看她的窗户也好。

水市不大,十几分钟便到了舅舅家。很意外,院门竟然开了一扇,堂屋门关着,但看起来也未上锁,门缝里透出灯光。真是粗心,我心里想着,走进院子。却听到里屋传来说话声,似乎还有陌生男人的声音。我心里一紧,脱了鞋,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隔着门缝看去,却被屋内的画面惊呆。

此时夏秋躺在沙发上,嘴巴被胶布贴住,发出「呜呜啦啦」的哀求,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屈辱的泪水流淌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白色的T恤已经被堆到胸上,黑色的奶罩也被扯了下来,露出像馒头一样饱满、白皙的乳房,乳头是如此的红润。我第一次看到梦想了千百次的夏秋的奶子,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一个髒兮兮的男子一手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另一只骯髒的手,在她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嘴巴则不断去亲夏秋拚命扭动的玉颈。

「小娘们儿,长得这幺带劲,又白又嫩,水灵啊,你男人都没好好日你吧,今天老子让你爽一爽」,那男人露出了狰狞的淫笑。夏秋拚命挣扎,却是无能为力。我忍住冲动,再仔细观察,室内还有另一个男子,正在翻茶几的抽屉。原来是劫财劫色一起的!我光着脚快速跑出院门,在街角的IC卡电话亭打了110,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回来,一脚踹开堂屋的门。

此时夏秋的短裤已被扯了下来,挣扎中身体翻转趴在沙发上,黑色的内裤也被扯下一半,露出一半的屁股,白皙、圆润,被内裤勒着,更显得饱满欲出。那歹徒已掏出粗大坚硬的鸡巴,朝夏秋股沟中间顶去。我疾步上前,将他踢倒在地。「妈逼的,你小崽子从哪冒出来,敢坏老子好事」,另一个歹徒见状,挥舞着尖刀朝我扑来,目露凶光。夏秋溢满泪光的眼睛,闪过一丝希望,挣扎着欲站起,却又被之前趴在他身上的歹徒按住。

那人用胶布缠住夏秋的双腿,使她动弹不得后,便又朝我扑来。对我来说,只要拖延住时间,等待警察到来便是胜利。但面对夏秋期待的眼神,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继续与两个持刀歹徒缠斗。躲闪中,手臂已几次被尖刀划破,鲜血直流。两个歹徒见我如此,也红了眼睛,一次比一次凶狠地朝我刺来。直到最后我躲闪不及,胸部被刺中,一股疼痛袭来,双腿一软,摇摇坠地。这时已隐隐听到警笛声传来,我微笑着朝夏秋望去,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四週一片洁白。夏秋那张我日思夜梦的脸庞,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穿着浅粉色的合体的护士服,带着护士帽子,更显得眉清目秀,俏皮可爱。

「你醒啦」,她柔柔地,哽咽着说:「吓死我了!」

「你还好吧?」我想说话,可嗓子却似乎发出不出声来,声音极其微弱。

「我挺好的」,夏秋给我餵了口水,接着说:「离你心脏主动脉只有七厘米……医生说,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你手术后,昏迷了整整三天。」

「要是真能为你死,也是幸福的」,历此生死之劫,我彷彿再无顾忌,双目盯着夏秋说:「可是,姐姐,你为什幺要躲着我?」

「别说了……姐姐都知道」,夏秋急忙捂了我的嘴,垂下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有一滴滴在我的唇上,我舔一舔,鹹鹹的。

「姐姐,你可以亲我一下吗?」夏秋为我换了新的吊瓶要出去时,我说。她飞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却装小孩子赖皮地摇头,用手指了指嘴唇。夏秋始料不及,红了脸,看四周无人,飞快地亲一下我的唇。

「小坏蛋」,她娇嗔着,快速起身离开。我却长久地回味着那浅浅的一吻,柔软、湿润香甜,心里如吃了蜜一般甜。

住了一周的院,我借口医院人多,无法静心学习,吵着回家,其实是想跟夏秋独处。她请了假,每日在家做饭、煲汤、打针、输液,闲暇时歪在床头为我读书,照顾我无微不至。而我在内心里,已把夏秋当作我的女人,觉得迟早会佔有她,所以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哎呀,哎呀,好疼啊」,我时常装着很疼的样子,向她索吻。夏秋会蜻蜓点水般亲一下我的唇。有一次我做足準备,她吻我时,我抱住她,嘴唇紧紧不鬆开,舌头趁机往里探去。她牙关紧闭,死命推我,终未得逞。

她打针的时候,我会将手放在她的腰窝上,感受那妖娆的曲线。最过分的一次,是趁她不备,禄山之爪顺着腰窝往里伸,抓住了她的柔软的上臀瓣。夏秋这次真的很生气,极力挣扎,使劲掐我,后来有两天没跟我说话。

(八)生日礼物

时光太美好。以至于,我都想永远躺在病床上。

但我还是很快回到了学校,因为耽误的功课已经够多了。我又回到了拚命学习的状态,只是每天多了对夏秋的惦记。这是宿舍已装了电话,我每天都打给夏秋,问她上什幺班。如果是夜班,我便从学校去医院接她,再陪她回家。我内心已坚定地认为,照顾好夏秋,是自己一生的责任。

夏秋的生日恰在初秋。那个日子两年来我一直刻在心里,但碍于舅舅,只敢偷偷送些贺卡之类小礼物给她。这一次,自从舅舅离开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早早做了準备,省下不少的饭费、零花钱和奖学金。

「生日快乐!」那日恰是一个星期六,夏秋上白班,我休息。我穿着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手捧一束硕大的足有九十九朵的鲜艳的玫瑰花,在门边一遍遍演练笑容。直到夏秋推开门,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已在外面饭店买了饭食,订了一直大蛋糕。这无疑是一顿愉快的生日晚餐,夏秋非常感动,也非常高兴,两人还喝了一瓶红酒,两人的话也越来越多。她说,好几年都没过过生日了,她其实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直到九点多钟,我拉着微醺的摇曳生姿的夏秋,走上通往二楼那窄窄的楼梯。我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我知道,第二波的惊喜和感动将再次袭来。

推开夏秋的卧室,只见雪白的大床上,鲜红的玫瑰花瓣摆成一颗巨大的红心,娇艳欲滴;四围的墙壁上綵灯闪烁,忽明忽暗;我按下DVD的按键,夏秋最喜欢的「yesterday once more」静静流淌。夏秋再也忍不住,趴在我肩头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你怎幺对我这幺好,你怎幺对我这幺好?」

「我们跳支舞吧」,良久,她在我耳畔说。那个年代,跳舞在水市还是一种流行的社交方式,我见过舅舅和夏秋在卧室跳舞。

「等一下」,我正待去揽她的腰,夏秋却疾步走到床边,拉开衣橱说:「你帮我选一件衣服吧。」那时,她穿着一条水墨兰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蛮腰微露,胸部高耸,脸部潮红,水汪汪的眼睛脉脉含情,眼神迷离,已然摄我魂魄了。

但牛仔裤的确不适宜跳舞,我毫不犹豫选了那件她结婚时穿的旗袍。夏秋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关了灯。在霓虹闪烁之中,在舒缓的略带些伤感的乐曲中,我双手轻轻揽上她的腰。两人缓步轻移,气息欲近,却都不做声。不知不觉,贴得越来越紧,下身也硬硬地顶着她。我贴着夏秋的脸,感受她婴孩般滑嫩牛奶般清香的肌肤,偶尔轻啄她的面庞,吻她的头髮,蹭她的鼻尖。

我试探着,好几次蜻蜓点水亲到她的唇,夏秋都迅速地躲开去。「姐姐,我爱你,真的爱你,我好想吻你」,我在她耳边软语相求,好似梦呓。如是几次,她调皮又轻快地亲了我一下,柔软爽滑的小舌头倏地伸进我嘴里,又飞快抽离。我再难自抑,扳过夏秋的头,吻了上去。舌尖狠命撬开那紧闭的牙关,也撬开了夏秋的心门。她不再牴触,香舌很快热烈地跟我的纠缠在一处。

我看着她甜美的面孔上,禁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柔软、她的清香,双手也不老实地在她后背游走,抚摸过她旗袍下面温柔的曲线,她的纤细的腰肢,翘挺的屁股。在夏秋迷离的喘息中,我已解开旗袍的扣子,左手向下探索,右手沿着背部向上挺进,并迅速解开了她的胸衣。我摸到她的乳房,饱满、挺拔、柔软的乳房,我梦中的温柔乡土,如同她的青春。

夏秋的喘息越来越重,旗袍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她半个身子已歪倒床上,压在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中,白皙的皮肤上粘染着玫瑰的艳红,那是情慾的色彩。我含住她的粉红的乳头,禄山之爪沿着山丘、丛林、河谷一路向下……她「啊」地一声,身体绷紧。我很快卸去了她的全部,在那黑色蕾丝的内裤下,神秘的溪谷映入眼帘,那一块怎样柔嫩、乾净、白皙的所在,丛林还有些稀疏,散发着逼人的芬芳。夏秋的浅唱低吟,醉眼迷离,山谷里溪流如注。我迅速解除了自己的全部,巨大的阳物坚硬地挺立着,夏秋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在我的抚摸、亲吻和揉搓之中,她紧紧抱着我,双腿夹着我的大腿,屁股扭动,嘴里 「呜呜呜」地叫着,双腿越夹越紧,我的腿上感觉到一股股热流喷涌似的。

少顷,我分开她的双腿,坚硬如铁的小弟弟已对準她的宫殿,蹭着她的娇嫩的柔软的湿润的花瓣,欲挥军直入。突然间,她一只手却疯了一般紧紧抓住我的弟弟,嘴里喃喃叫着:「不可以,我们不可以」。我不知所措,积蓄已久的慾望洪水瞬间决堤。我感到下体一阵舒坦,一阵晕眩冲上脑门,激流喷射而出。喷在了她的小腹上,她的手上,也喷在了那如鲜血一般的花瓣上。

「小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秋拥着我,抚摸着我的头髮,泣不成声:「可是我们不能够,真的不能够」。我不知所措,埋首那一对玉山之间,只一个劲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好。」

「我刚才,看见妈妈了,我看见她临死前的样子了,满脸都是血」,她继续着哭腔,断断续续,却又坚定地说:「小哲,这是上天在警示,我们已经走的太远了。那日看到你来救我,为我胸口挨刀,才知你陷得那幺深。我很感动,我早已把你当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吧,我想给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可我是你舅舅的女人,是你的舅妈,是你的长辈啊。你不能进入我的身体,不能够,我们会遭天谴的……」。她的话,宛似一盆冰水浇下。

「姐姐,你只比我大四岁,你也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龄人。你跟舅舅是夫妻,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係啊,你知道我是多幺爱你,既然你也爱我,我们为什幺不能在一起?」

「小哲,你知道幺,我曾经也畅想过,如果我晚出生四年,我在学校遇见你,我会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早出生四年,无论在哪里遇见你,我都会做你的妻子;就算我像现在一样比你大四岁,如果我们在四年之前相爱,我也毫不犹豫……可是造化弄人,我偏偏就是你舅舅的妻子。我真的不知道怎幺面对,面对你舅舅、你妈妈,你的家人,我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自己。我不是个放蕩的女人,我恨那种放蕩的女人,我怎幺可以让你们两代人进入我的身体……」

「你知道我的身世,妈妈死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很早就知道,我要做个传统的贤妻良母,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所以我躲着你,可是我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还是到了这一天,罪过啊,罪过……」

我抱着她,也痛哭起来:「姐姐,我不会给你压力,不会去伤害你,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的一切;如果你不愿意,还像从前一样,只让我远远地、默默地地爱着你,好吗?」

「别说了,小哲,离开我吧,对不起!」夏秋扭过身,伤感却又决绝地说着。夜已深,我轻轻为她披上薄被,亲一下她的额头,失魂落魄地起身。

那一床娇艳的花瓣,在刚刚的碾压下,早已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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