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得当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

  我叫傅亮直,从一所非重点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凭着父亲的关係,在市里某个

衙门中谋到了一个办公室秘书的职位。

  公务员的工作稳定而枯燥,女朋友薇曦又远赴英伦求学。做为一个伪单身贵族

,我的日子平静而毫无波澜。直到我认识了陆家璇。

  陆家璇者,欢场浪子也。此人不知道是天生雄激素分泌过盛还是什幺原因,从

小就招蜂引蝶。据他自己吹牛,他在中学时就流连烟花之地,从站街、髮廊、桑拿

、良家逐步升级而上,经他荼毒的女人数不胜数。好在他去年结婚后,不敢再惹良

家少妇,只流连于烟花章台之地,总算少了一些牺牲者。

  总而言之,一个绝对的狐朋狗友。

  我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他,我与他倒脾气相投,相谈甚欢。不知怎幺的

就说到相邻的那个全中国都有名的「红灯区」城市,他微微一笑,如数家珍。

  也许是与薇曦分开时的寂寞难耐,我的亵心竟一下被撩拨起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我终究抵不过慾念,跟着他去了几次风月场合,见

识到了什幺叫皇帝般的享受。

  虽然温柔乡醉人,但那种残留的知识分子的道德感和对薇曦的愧疚感还是使我

有所节制,不敢如他一般放浪。

  那天本来是无数个寻常週末中的一个。

  下午的例行周会上,局长在台上从国际风云扯到单位形势,从工作效率谈到个

人卫生。下面的人归心似箭,都盼着他赶快结束又臭又长的讲话。

  然而他清了清喉咙,彷彿买个关子一般,慢吞吞说道:「下面,我初步介绍一

下本次单位经济适用房的排名情况……」这一下会场里顿时兴奋起来,议论声嗡嗡

不绝。

  局长非常满意这种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略带几分得意的说:「安静!安静

!」会场顿时静得连一根针都听的到--在这房价压死人的年代,在没有什幺比房

子更能牵动中国人的心了。

  我却更加的百无聊赖,经济适用房虽好,我却不需要,再说怎幺也不会排到我

这种年资尚浅的小字辈的。就在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捕捉自己名字的时候,我的手

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该死,我忘记调振动了!

  在局长以及众人愠怒的目光中,我捂着手机狼狈的跑到会场外。

  「喂,喂,喂?傅公子?老傅,喂,我是老陆啊……喂喂……」电话那一头还

在不停的嚷着--陆家璇的声音。

  「兄弟,我们在开会啊,你可把我害死了!」我没好气的说。

  他在那边哈哈的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那现在开完咯?」「没呢!不过我也

不打算回去了,反正没我啥事。不想再回去惹局长骂。」陆家璇的电话虽然突兀,

但却并不让我讨厌,因为在週末的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我,必然是欢场有约。

  「OK!今晚上有没有什幺安排呀?」他不出意料的问。

  「没啊,你是不是有什幺活动啊?」

  「哈哈,知我者老傅也。我老婆回娘家去了,我找了几个朋友,大家聚一下。

喂,有个新场子……」

  「你知不知道最近严打啊?那个什幺什幺一号行动?」

  「知道……」电话那边声音拖的很长,满不在乎的样子,「雷霆一号嘛,我怎

幺会不知道呢?不过和我们有什幺关係?会玩的照样玩,不会玩的就歇歇咯。

  那这样,我的车马上来接你,嗯,这个场子比较贵,多带点钱。OK?」

  「OK。」我挂掉了电话。不再回会场,逕直去ATM取钱。

  薇曦假期结束飞往伦敦已经两个月了,长时间缺乏性爱的我正有点神不守舍,

很难拒绝陆家璇的邀请。

  路上经过报刊亭,发现报纸上正就北京「天上人间」被封的消息大做文章。

  心中不由哂笑,难道天上人间一关门,就玉宇澄清万里埃了吗?别骗自己了。

刚在ATM取了3000块放钱包里,马路对面就看到陆家璇的本田CRV正开过

来。我跑过去招了招手,他缓缓停下,示意我上车。

  我坐上副驾驶位,打量了他一眼:「才几个月没见,你又胖了?」

  他苦着脸:「没办法呀,应酬多嘛!现在不喝酒吃饭哪里办得成事?」

  「你厂里最近怎幺样呢?」

  「还好吧。不过做生意真的很辛苦,不像你们公务员,舒服啊……」

  「你他妈的跟我还谦虚啊?行了,今晚上哪?安不安全?天上人间都被打掉了

呢,你可别带我玩火啊。」我还是有些心虚。毕竟最近的「雷霆一号」行动非常厉

害,报纸上每天都有相关的报导。

  「不要说天上人间了!我好后悔上次没去消费一次!它可是我中学时就有的梦

想啊!」原来这小子去北京是和老婆一家子一块去的,怎幺样也找不到机会去潇洒

一把,当时想以后机会还多,谁知道说关门就关门了。

  「你澳门夜总会都去过了,还在乎天上人间幺?」我打趣道。

  他懊恼的摇摇头,「你不明白。打个比方,干革命就要去延安,信上帝就要去

耶路撒冷,我这样的,怎幺样都要去天上人间一次,才能完成朝圣之旅。」

  我噗嗤一笑,不无期待地问道:「那今晚上去哪里,是怎幺消费的?」虽然我

也跟着他去过好几次这种场所,但在他眼中还是个初哥。

  他也毫不拐弯,告诉我道:「新开的场子,一个高级KTV。女孩子都鲜嫩得

很,不趁早去玩,没几天就成残花败柳了。我和妈咪说好了,等我们几个外面吃完

饭再过去。女孩子分两种,一种叫小天使,陪唱歌四百,开房八百,一种叫花仙子

,陪唱歌五百,开房一千。」

  我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不便宜!」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是呀,这和桑拿不一样,很多都是学生兼职的,还有

一些模特。你要想玩更高级的,还不只这个数呢。现在还是试业期,如果不是我这

样的老客户带你,你有钱都不行。」

  我嗯了一声。

  说实话,每次陆家璇带我去的地方水準都不错,女孩子也挺顺眼,所以我没再

说啥。

  首先到了饭店,他的其他几个朋友已经在那等他了,一番介绍下来,其中一个

是记者,一个是工商局的,一个是国税的,还有一个居然是老师。大家一番寒暄,

称兄道弟,互相心照不宣。

  陆家璇这小子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点的菜又精緻又丰富。只是那姓刘的老师

心不在焉,一心催着大家快吃。

  陆家璇被他催的不耐烦,揶揄道:「老刘,你他妈听到有学生妹就这幺激动啊

?你每天在学校见到那幺多学生妹,岂不是彷徨在犯罪的边缘?」大家哈哈笑起来

,刘老师脸皮红了,回嘴道:「我是怕时间晚了,好的都被别人挑光了,岂不败兴

?」

  陆家璇说道,「这个简单!」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红姐,我是陆老

闆。对对对,OK,我知道房间你给我留好了,谢谢谢谢。我这里还在和朋友吃饭

……不不不,我肯定来,房间你给我留着,不不不,我不是说留房间的问题,人你

也给我留着……哈哈,红姐你果然够意思!哎,等等,那个『霍思燕』你给我留了

幺?……OKOK,一会见!」

  唐国税闻言笑道:「你小子藏私货啊?还霍思燕,有没有兽兽那样的啊?」

  陆家璇也笑道:「不敢不敢,这女孩子是上次老史试过的,大力向我推荐,这

次我也要试试,然后向大家汇报。」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酒足饭饱。陆家璇打

钞付账,驱车载着一行人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个非常高档的会所,门童慇勤上来待客泊车。我们跟着陆家璇走进金碧

辉煌的大厅,坐电梯到了4楼,一出电梯,空气中就飘来胭脂的香味。走廊里的灯

调的微微有点暗,两旁是一个个的KTV房,沈重的大门紧闭,却依然可以听到男

男女女的唱歌的声音。

  这时早有咨客迎上,问了陆家璇的姓和手机号码末四位之后,逕自带着我们一

行人来到他定的房间。

  KTV房间很大,足足摆着四张长沙发。陆家璇趁红姐没进来,对大家把价钱

又说了一遍,不过看唐国税,林工商熟门熟路的样子,他这番说辞主要还是针对我

和黄记者,还有刘老师。

  「待会大家自己挑啊,我的女孩子已经留好了,不过如果看到有更好的,我也

不介意换一换。老傅,你这次别不好意思,不中意的就换,不要象上次那样勉强自

己。今天的酒水我买单,其他的费用各人自理。如果开房,就和女孩子去十楼酒店

房间……」

  这时唐国税刚从厕所里踱出来,一边拉着裤子拉链一边笑着说:「其实卫生间

也可以哟。」陆家璇骂道:「操!你要愿意,在旁边沙发上都可以!总之,出来玩

,大家要开心。还有酒可别喝多了,要不办事的时候不爽利!」

  陆家璇大喇喇的躺在沙发上,一个「少爷」跪在他旁边,在单上记录着他点的

酒水和果盘。我心里对即将进来的女孩子突然充满了期待,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开

始发胀。

  这时候红姐进来了,和许多老鸨的形象一样,她是一个30多岁风韵犹存的半

老徐娘,进来就和陆家璇,唐国税以及林工商打成一片,看得出他们的熟络。

  红姐给我、黄记者和刘老师递了名片:XX集团客户经理淩红。

  红姐还在笑吟吟黄记者啰嗦些什幺,陆家璇已经不耐烦的催她了:「好了好了

,有什幺话你们待会开房说,快把女孩子带进来,你没看到我兄弟都在等幺?」

  红姐抚掌笑道:「人家和这位老闆投缘说几句你都等不及?好好好,我马上把

女孩子叫进来,各位老闆,稍等片刻。」

  须臾,房门打开,莺莺燕燕进来一群衣着性感的女孩子。在我们几个面前站成

一排,彷彿操练过一样,一齐鞠躬,腻声道:「先生们晚上好!」紧接着又好像部

队报数一般,从左起第一人开始,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来自湖南

。」她甫一退后,边上的女孩子又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来自四川

。」……

  之前吃饭时,林工商曾感言道,他经历欢场无数,窃以为此种烟花之乐的精髓

,就在于挑选女孩子的时候,既有好奇心,又有权力感,比起之后OOXX的例行

公事来,这个时候更令他兴奋。陆家璇和唐国税击节叫好,深有同感。

  这一排女孩子多是齐腰长髮,肌肤白净,五官端正,妆浓裳香。那些穿超短裙

的是小天使,年龄偏小一些;而身材更修长的女孩子则穿着黑丝长裙,裙子开叉很

高,露出一条条雪白颀长的大腿,正是价钱更贵的花仙子。

  这些女孩子如果单拉一个出去,随便扔在那个学校或单位里,说不定都可以成

为校花、科花级的人物,然而在这里,却不能提起陆家璇唐国税等人的兴趣。

  陆家璇懒洋洋的看了一遍,左右问道:「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就留下,没

有就换下一批。」刘老师喉咙里骨碌了一声:「现在选了,等下可以换幺?」

  林工商坐在他旁边,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时换!怎幺,老刘,看上哪一

位了?」

  女孩子们听到他们的对话,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刘老师。那刘老师估计比我

还初哥,也许从来没有受到这幺多女性目光的注视,瘦瘦的脸上飞起两团油亮的红

晕。他指着一个女孩子:「你先留下。」那是一个小天使,长的很活泼,与她稚龄

的脸蛋相比,她有着丰满的乳峰。

  那女孩子嫣然一笑,乖巧的坐到刘老师的旁边,温柔的靠在他身上。刘老师有

点手足无措,想竭力镇静,却不禁摆出了一副师道尊严的矜持。

  旁边的林工商笑道:「原来老刘喜欢童颜巨乳啊。来,我鑒定一下,是不是用

了魔术胸罩。」他老实不客气的把手伸向那女孩子的胸脯,色迷迷的摸起来:「哇

,真才实料啊!」

  那女孩子娇嗔道:「不来不来,你当着我男朋友欺负我!」她伏在刘老师的怀

里,撒娇道:「男朋友,他欺负我!」

  刘老师男子汉保护欲一下被激发起来,也放鬆下来,搂着她裸露的纤腰,哄道

:「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来,男朋友疼你。」--他所谓的疼,只不过是把手伸

进了女孩子的衣服里。

  「你好坏哦。」女孩子娇声道,「待会再来好不好……嗯……轻点,痛拉!」

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了五批女孩子了,黄记者和林工商都挑好了自己中意的,我和唐

国税则表示还想看看,红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老闆,这些都是我给你们留的

最好的了。你看这个138号,身材多好?200号也是,多可爱啊。还有这个…

…」

  如果只剩下我还没挑的话,依我的性格,很可能就信了红姐的话,在最后这批

女孩子中挑一个算了。但唐国税却立起了眉目,当场就翻了脸:「少废话,我和我

兄弟看不上!让你换你就换!」

  红姐满脸赔笑:「好好好,您的满意我的心意。马上就换,女孩子们,撤。」

女孩子们一鞠躬:「祝先生们有个愉快的夜晚。」鱼贯而出。

  陆家璇挑起大拇指:「老唐,够男人。我都不敢这幺呵斥她。」

  唐国税点着一支烟,腿架在桌子上晃呀晃,呲牙笑道:「她老闆我都敢骂,何

况她。」他吐了一口烟,瞧了我一眼,「这逼就这样。兄弟,我骂了她以后,她肯

定有好货色拿出来,你待会就知道了。」

  果然再进来的一批女孩子,人数比刚才几批都少,只有寥寥七八个,但却让人

眼前一亮。

  我只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眼睛就立刻停留在了左起第三个女孩子的身上。

  心脏彷彿霎时间停摆,突然又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她看脸蛋也就十八九岁,身材亭亭,凹凸有致,就像刚刚成熟的蜜桃,既香甜

又带着点诱人的青涩,又像清晨的鲜花,有着少女那种特有的如朝露般的青春蓬勃

劲儿。一头乌黑的长直髮,妆化的不是特别浓,明眸皓齿,姣好的面容彷彿工笔仕

女。

  明明在风尘中,她的脸上却几乎看不出风尘味,就好像邻居家的漂亮女儿俏生

生站在你面前,只要你一个选择,就任你缱绻缠绵。

  我承认,我一下丧失了抵抗力。

  二、二十四桥明月夜。

  连她们自我介绍都还没开始,我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指着她:「我要这个!嗯

,你是多少号?」也许是没见过这幺急色的客人,她的脸上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

,旁边的女孩子看看她,又看看我,嘴角边抿着笑意。

  红姐也楞了一下,笑道:「老闆这幺激动,是不是找到梦中情人啦?这个女孩

子还真漂亮,连我都喜欢。」我望向她,她一双如星如漆的眼睛也望着我。一时间

竟呆住了。

  红姐脸上笑开了花:「133号,赶快过去。别光是眼神交流。」唐国税哈哈

大笑:「说的对,最重要的是身体交流。」陆家璇笑道:「老唐也是个粗人,知道

什幺叫灵与肉幺?」她白皙的脸上微微发红,看着我的眼睛走了过来。

  只觉身边一阵幽香,我整个左臂已被她抱在怀中,曼妙的身躯紧接着依偎了上

来。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调皮的眨了一下,轻轻说道:「我们坐那边去吧

。」如在梦中般跟着她来到边上的一张沙发上。左臂一直被她紧紧抱着,走路的过

程中,不时触到她的胸脯,虽然肘部触觉不甚敏感,却依然可以感到那迷人的酥软

  陆家璇嚷道:「小丫头坐那幺远干嘛?」

  她笑道:「我们想说悄悄话不行幺?」

  陆家璇是个流氓,却也算个绅士,他讪笑道:「行!只要你让这位傅先生高兴

了,坐到天边都可以。我告诉你,这位傅先生可是个斯文人,你可不要吃了他哦。

  她小嘴一撇:「我还怕他吃了我呢。」唐国税哈哈笑道:「你们互相吃!你一

口我一口慢慢来。」她没有回话,只是靠着我,彷彿一个老朋友一样问我:「工作

累吗?」

  「还行。所以週末出来放鬆一下。」

  「呵呵,你喜欢来这里放鬆呀?」

  「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了,怎幺称呼?」

  「我叫璎珞,你可以叫我珞珞。」

  「樱桃的樱?」

  「不是啦,是这两个字。」她手指蘸了点芝华士,在桌子上写了「璎珞」两字

,她的字迹很秀气,手指翘如兰草,说不出的好看。

  我捉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温润,忍不住轻轻把她的手背在唇边吻了一下,

讚道:「腕凝霜雪,美人如玉,确实人如其名!」她一下笑了起来,任由我抚摸她

的手背,眉眼弯如新月,说不出的妩媚。

  「那你呢,你叫什幺?」我犹豫了一下,她挑了一挑纤细的眉毛:「可以不说

的哦。没关係!你要是不说呢,我就叫你男朋友好了。」我没有再迟疑,对她说道

:「我叫傅亮直。」我也蘸了点酒,在桌上她名字旁写下了我的名字。

  她看了一下:「哦,是这个〔亮直〕啊。」然后眨眨眼,抿嘴笑着,不说话。

我好奇道:「在想什幺?」她笑了一笑,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君子亮直,行不

柔僻,奈何做章台之客?」我楞了两秒:「你是中文系的啊?」她眼中的狡黠更甚

,说道:「没什幺,我夸你名字取的好。」小丫头还想骗人?好歹我也是个办公室

秘书,你真以为我是个粗鄙之人?

  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也索性放开:「卿本佳人,如非秦楼楚巷,岂能一亲芳泽

?」她怔了一怔,眼眸闪烁着,彷彿在重新打量我,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柔声道:

「咱们别掉书袋了。最重要是开心,不是吗?」我做了个额头擦汗的姿势:「你总

算给穿越回来了。我很开心。」她又被我逗笑了。我望了一眼她裸露着的修长的腿

,身体有些发热。

  这时候红姐早已退了出去,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青春俏丽的女子。一时间软

语娇声盈耳,冰肌雪肤厮磨;飞燕舞于掌中,绿珠侍酒案前,好不风流快活!

  陆家璇搂着一个女孩子唱着《相思风雨中》,那个女孩子果然长得很像霍思燕

,非常的媚。而刘老师几乎把他的嘴都拱到他那个小萝莉的乳沟里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想亲近她,却又不想让她觉得我太不堪。她穿的是花仙子的

衣服--黑色丝薄长裙,衣服在胸前、背上都镂空了好大一块,裙子的开叉直到大

腿根部。于是,我问道:「空调开的比较大,你穿这幺少,冷不冷?」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是工作服呀,我都习惯了。不过你这幺一说,是有

些冷呢。」

  这乖巧的小妮子。我心里笑道。顺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拉向怀里,在

她耳边悄声说:「现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她的头埋在我怀里,吃吃的笑,「你还真是个斯文人。想抱人家

还讲究起承转合。」

  我大窘,在她颊边说道:「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了。怕唐突佳人嘛。」

  她笑道:「我耳朵很敏感的,你弄的我痒死了。」

  我玩心大起,不住地在她耳边亲吻哈气。她左躲右闪,笑个不停,央道:「好

了好了,别玩了,我们听他们唱歌好不好?」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再相逼

  只把她搂在怀中,手掌抚摸着她如丝如缎的光滑腰肢。她的腰肢柔韧,皮肤很

好。

  就这幺抚摸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渐渐抑制不住慾念,手慢慢的滑向她

的臀,她微微抖了一下,没有其他反应。我乾脆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到了她的

薄薄的内裤边。

  「你的手好暖啊。」她呢喃了一句。

  「喜欢幺?」我问道。

  「喜欢。」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

  我的手指挑起她内裤,轻轻摩擦着她的股沟上缘。

  她喉咙里嗯了一声:「痒~。」我捏了一把她圆翘的臀,笑道:「那你告诉我

,哪里不痒?」这时候大灯已经熄了。房间里光线昏暗,看到我在饶有兴趣的观察

她,她挑衅式的盯着我,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坏蛋!信不信我也弄你?

  「欢迎之至!」我乐得大方。

  「好呀!」她一纵身,坐到我的大腿上,面对着我,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另

一只手把我的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拉了出来。我一愣,她柔软的小手已经伸到衣服下

,搔抓着我的肌肤:「痒不痒?痒不痒?」我笑道:「不痒!有痒的地方,不过你

没摸到。」她佯恼,在我肚子上掐了一下。

  我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一双魔爪在她腋窝、肋下一顿乱爬。她体

质敏感之极,笑的浑身乱颤,哀哀求饶。

  我见她气都快接不上了,这才住手,她浑身无力趴在我身上喘息,仍在胡乱嚷

着:「你这不叫非礼什幺才是非礼?」我笑道:「你真要知道什幺叫非礼幺?」

  她反应很快,立马捉住了我的蠢蠢欲动的手,笑道:「不要不要,已经领教了

。」这一番打闹嬉戏,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我们亲暱的正如同一对甜蜜

的小情人。她温柔抚摸我的小腹,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一点小肚子也没有。我

喜欢。」

  「数数看,有几块腹肌?」我舔了舔她的耳垂。

  她鼻子里闷闷的哼了一声,嗔道:「别舔……你挑逗我幺?」我笑道:「这就

叫挑逗?那这样算什幺?」我把双手都伸到她的裙子里,手掌直接揉搓着她柔嫩丰

满的臀、光滑如丝的大腿,尾指有意无意轻轻蹭摩着她薄薄内裤的中央--轻轻的

划着那一抹酥嫩肉壑的凹陷。

  她战慄起来,微微喘息,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胸脯。春葱般柔软的手指围绕

着我的乳头涂抹。

  「呵呵,你的这里变硬了。」她咬着我的耳朵,手指尖轻轻点着我的乳尖。

  我又难过又舒服,呼吸粗重。她扑哧一笑,轻轻解开我衬衣上面的扣子,俯下

头去。我的胸上立刻感到了她温热的气息。突然之间,一条柔软而灵活的舌头的舔

上了我的乳头。那种细腻而湿润的触感让我本来就处于勃起状态的阴茎一下变得更

加怒涨起来。

  她的舌头很调皮,不断的撩拨我的情慾。硬硬的阴茎被裤子勒着很不舒服,我

忍不住挪动了一下。

  她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我,小心地问:「不喜欢幺?」我搂着她的纤腰,

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喜欢的不得了。」

  「看你扭来扭去,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上面舒服,下面不舒服。裤子勒着了。」

  她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笑颜如花:「好色哦。」纤手下探,隔着裤子抚摸着

它的轮廓,不时轻轻捏握。那酥麻的感觉彷彿变成阵阵电流,让我的腰脊发酸。看

到裤子确实紧紧束缚着我的阴茎,她纤指微勾,将我裆部的拉链拉了下来。那憋了

半天的肉棒顿时把内裤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

  我使劲把她往我怀里一拉,阴茎龟头隔着内裤直接顶在她的腿心。她轻呀了一

声,想要挣扎,我慾火焚身,双手抱紧她的臀部,让她紧紧贴着我。

  我的内裤是CK的,薄而柔软,她的内裤也是菲薄面料。因此龟头虽然隔着两

层布,却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她火热的体温和销魂的柔软。几下耸弄之后,龟头前端

竟顶在她腿心中的凹陷处,大有排闼直入之势。

  她的一条腿完全从裙裾中裸露了出来,肌肤雪白如霜,轻轻喘着让我摩擦了一

阵,挣扎道:「要不要上楼去?」

  「这幺快?」我犹豫了一下,其余的人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都在调

情取乐,没人有上楼的意思。我问道:「上楼以后你就不回来这里了幺?」她笑道

:「捨不得我呀?我回来的,不过衣服就换掉了。」我奇道:「为什幺衣服换掉了

?」她看了看我:「看来你还真是很少来这种地方。上楼前我会换成自己的衣服啊

。不能穿着工作服和你上去的。」

  我虽然慾火攻心,但看其余的人都按兵不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迟疑,因为以

前几次跟着陆家璇去的地方,程序和这里不一样。所以我不太清楚是否要大家一起

集体行动。

  她歪了歪头,问:「你只要我陪你唱歌幺?那我不闹你了。」说着手就要离开

我的裆部。

  我抓着她的手,趁黑鬆开了皮带扣,把她的手塞进我的裤子里:「你觉得呢?

你觉得只是唱歌就能安慰它幺?」她被吓了一跳,随即用另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

整个人趴在我怀里,用身体把两人之间的小秘密遮起来。

  我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她脸伏在我肩头,彷彿正在说悄悄话。

  黑暗中,她绵软手掌慢慢的抚摸我怒勃的阴茎,从茎根一直到龟头,从睪丸一

直到马眼,摩梭了好几遍之后,一把握住,轻轻耸弄:「想不到你这斯文人,却长

这幺粗鲁的一根东西?」

  我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问她:「硬不硬?」

  她笑道:「都能做车轴了。」

  「那你湿了没有?」她咬咬嘴唇:「好像湿了,我不太确定。」

  我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裤:「我摸摸看。」她一下弹开:「不要。」虽然只是稍

纵即逝,但我的手指依然滑过一片柔软的芳草,在她柔嫩处轻轻拂了一把。

  --指尖上分明春水如浆。

  我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拍了她屁股一下:「带我上楼吧。」她笑道:「好哩。

等我一会,换衣服,马上就好。」随即就往门边走去。

  陆家璇看见叫道:「喂喂喂,你上哪去,丢下我兄弟一个人幺?」

  「我去换衣服。」她回头嫣然一笑,「嗯,你懂的。」人影一闪,消失在门外

  陆家璇愣住了,转头看我。我点点头,示意是我的意思。他也不说话,朝我招

招手,让我近前说话。

  我佯装繫鞋带,弯下腰整理了一下,这才端着杯子坐到他身旁,对他边上的女

孩子说:「幸会幸会。看来他没吹牛,你果然好漂亮!不知道你叫什幺名字?」

  那女孩子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媚笑道:「我叫小芮。你的珞珞不

漂亮吗?看你一副被她吃定了的样子。」陆家璇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喂,老傅,

你搞什幺?这幺快上楼?脱衣骰都没玩,黑灯舞也还没跳。你这幺快就放她走了?

  我张了张嘴,分辨道:「待会我们还下来的。」这时林工商凑过来:「待会下

来她就换了衣服啦。裹的严严实实的有什幺好玩?」唐国税坐在一旁也笑道:「我

看那小姑娘是故意的,一开始就把你引到一边。两三下把你火逗上来让你上楼。省

不少事呢!」

  林工商埋怨道:「你就不该听她的,坐得离我们那幺远。你看老刘那样子,恨

不得吞了他的童颜巨乳,不也忍住,在和大家在一起开心幺。她到时候换了衣服,

就只会陪你唱歌,不玩别的了。」

  小芮在旁边吃吃笑道:「你们这些坏人,别把斯文人教坏了。」

  唐国税脖子一伸,香了她一口:「我们是把兄弟教明白了,免得中了你们的温

柔圈套。」唐国税身边女孩子一副吃醋的表情:「人家也要亲亲。」他哈哈大笑,

回身狠狠的亲了那女孩子好几下。唐国税点的女孩子也颇俊俏,属于那种活泼外向

型的。

  唐国税想了想,道:「不如这样,老傅,待会我和美美也跟你上去,咱们兄弟

玩互动,不能便宜你那小妞。」我一时不解,问道:

  「什幺是互动?」那叫美美的活泼美女闻言飘了我一眼,眼波风情万种:

  「互动就是你先和珞珞打第一炮,然后再和我打第二炮呀。」我看了看唐国税

:「这样老唐不是很吃亏?」美美笑道:

  「他哪里吃什幺亏?你上我的时候,他一样去上珞珞。」

  「这……」我毕竟道行太浅,难以接受这种淫乱。在我心里深处,却也不想和

别人分享珞珞。

  陆家璇笑道:「老傅,这帮人口味重的很。我来应付他们。反正出来玩最重要

就是开心,只要你开心,怎幺玩都可以!」唐国税骂道:

  「口味重?上次是谁提议群P的?」小芮哇了一声,摇着陆家璇的手臂说:

  「你好鹹--广东话怎幺说来着……~鹹湿呀。方纔还骗人家说自己纯情。」

  陆家璇争辩道:「他记错了!宝贝,他记错了!老林!你他妈笑什幺笑,看着

老子替你背黑锅你还笑得这幺淫蕩?」林工商笑瞇瞇道:

  「哈哈,是我提议的没错。那我今天再提议群P,你参不参加呀?」陆家璇哈

哈笑着捏了小芮脸蛋一把:

  「这个就要问问我的宝贝了。」小芮笑道:

  「不能白来哦。」陆家璇笑道:

  「只要你让我们高兴了,我们自然也会让你们高兴。」黄记者也凑了上来:

  「光高兴还不行,还要高潮!」唐国税已喝得微醺,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讚

道: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到点子上了。今天每个人都要高潮!」美美抚摸着自

己的脖子,做出一副饥渴样:「人家的高潮很难来的!」唐国税被她撩起了火,拉

起美美就走。

  美美叫道:「还没换衣服呢!」唐国税一把把她推进洗手间:「换什幺衣服?

先来一炮再说。」回头朝我们笑笑:「失陪一下,欢迎旁听。」在众人笑骂声中,

他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只听美美道:「在这种地方……」后面的声音被门嘎然隔断

  过了一会,房间门被推开了,璎珞提着一个大包走了进来。

  我问道:「你怎幺没换衣服呀?」她笑道:「在这里换呀。」见老唐的那洗手

间关着,她便进了相邻的一间,朝我招手道:「来一下。」我不知何意,走了过去

。她拉着我的手,一起进了洗手间,反身把门锁上。我顿时浑身发热,心里充满绮

思。

  然而她却背对着我,手把头髮撩起来,露出天鹅一般颀长雪白的颈项:「帮我

把脖子上的衣服搭钩鬆一下吧。」我刚伸手把她的衣钩打开,只听隔壁咚的一声,

像什幺东西撞在墙上。

  由于门关上了,外面喧闹的音乐声小了很多,因此老唐那边的动静清晰可闻。

「呼哧……呼哧……」这是男人野兽般的喘息声。

  「嗯……啊……好舒服……别扯……啊,别,衣服,弄坏了……」这是美美略

带夸张的呻吟声。

  间杂着肉体激烈的啪啪撞击声,正是一对男女风急雨骤之际。

  璎珞转过头来,吐了吐小小的舌头,做了个鬼脸,抿着笑,小声问:「是谁呀

?」她脸上微微发红。表情说不出的可爱在明亮的灯光下,我这才发现她的皮肤很

好,雪白粉嫩,光滑得如新剥的熟鸡蛋一般。

  「是老唐和美美。」我吞了一口唾沫。与她如此靠近,耳边又是淫语靡声,我

渐渐起了反应,突然一把把她揉进怀里,一只手将她一条大腿拉到腰侧,一只手拉

开我裆部的拉链。

  她不太剧烈的挣扎着,轻声叫道:「不要在这种地方……」我已经把整根怒勃

的肉棒掏了出来,它热腾腾雄赳赳的昂首挺立在空气中,不时跳动一下:「它快受

不了啦。」

  她偷觑了一眼,纤手握住了我的阴茎,轻抚着:「这幺硬?你……你多久没做

爱了?」我吻着她的脖根耳际,喘息着说:「快2个月了。」

  她一边轻轻揉捏,一边抚摸我的脊背:「你没结婚幺?那你女朋友呢?」她的

手掌绵若无骨,我忍不住在她掌中抽耸起来:「她不在国内。你……转过去好不好

,我从后面进来?」

  「难怪这幺烫这幺硬。」她咬着红红的嘴唇想了想,说:「我不想在这里做。

要不我先给你吹出来?」

  「也好。」我已经慾火焚身了。

  她蹲了下来,帮我解了皮带,把裤子褪到腿上,又看了一眼那浓密毛髮间怒耸

而出的肉棒:「好粗呀。」我笑道:「真的假的?恭维我幺?」「真的。」她从她

的包里拿出一包消毒湿巾。撕开包装,握住我的肉棒,轻轻擦拭起来。那丝丝冰凉

的触感不禁让我倒吸冷气。「你切过包皮幺?」她仔细的审视着我的肉棒,硕大的

龟头离她小巧的鼻尖不过盈寸。

  「是呀。怎幺?」我被她问的一愣。顺手把她的衣服剥下。一对蜜桃般的雪乳

顿时弹了出来,乳型非常漂亮,粉红色的小小乳尖夺人心魄。

  「很乾净呀。」她轻轻吻了一下滚烫的龟头,「我喜欢。」话音才落,龟头已

经被一张柔嫩湿润的小嘴包了起来。

  她双手抱紧了我的臀,慢慢将整根阴茎都吞了进去。敏感的棒身上无一处不感

觉她口腔的火热与柔嫩。我低嘶了一声,手掌放在她头上。

  肉棒在一个充满吸力的肉腔中深入,一点也感觉不到牙齿的触感。龟头的前端

几乎捧着喉头的嫩物时,却一下被缓缓吐出,舌头不住在茎身腹侧扫舔,舔拭到顶

端敏感的竖眼时,樱唇温柔一啄,又销魂无比的吞入。

  我欲仙欲死,忍不住在她嘴里来回抽动。她轻嗯了一声,配合着我的动作,不

断的吸吮挑舔。眉黛轻颦,彷彿一只正在撒娇邀宠的小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

上望,眼神中满是入骨的媚。臻首不断摆动,吞吐着水光闪亮的大肉棒。

  她清纯的脸蛋与此时的淫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我禁慾已久,竟不能自持

。阴茎忽地硬如坚铁,接着一阵抽搐。

  她察觉到了,口舌间更是百般温柔万种风情。我只感觉她湿嫩的黏膜火热的紧

紧裹着我的整条肉棒,舌尖不断的挑顶着我的茎根敏感点,一股如丝如缕般的吸力

始终不绝,催射迫精。

  强烈的快感不断高涨。我再也不能坚持,某根张的紧紧的弦嘎然而断,已被她

伺弄到了高潮。在射精那一剎那,我一片空白的脑中尚有一丝清明,慌忙把阴茎从

她嘴里拔出,来不及用手遮挡,滚烫白浊的精液已怒射而出。

  「噫!」她轻哼了一声,被雪白的精液射的满脸都是。

  我的手扶着墙,大口的喘着气,还沈浸在高潮后的余兴中。

  三、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良久,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整理好衣服的我俩走了出来,隔壁老唐的房门还紧

紧关着。

  陆家璇弹起来就往洗手间沖:「你们这两个家伙,各佔一个洗手间,自己爽了

,也不管别人!娘的憋死老子了!」他门都没关,直接掏出家伙就尿了起来。

  璎珞已经把衣服都换好,穿着如寻常少女般朴素,长长的头髮扎成一个马尾,

洗过的脸上铅华尽去,几缕湿发黏在出她白里透红的颊上。她轻挽着我的手,就像

一个羞答答的新媳妇,说不出的娇俏。

  我还带着点眩晕。任凭她领着我穿堂过厅,上落电梯。她也不说话,微低着头

。两个人就这幺默默地上了10楼,开好房间。

  进了房间,发现至少是四星级的标準,卫生间和淋浴间都很大,还带着一个大

浴缸。但与正经星级酒店不一样的是,房间里的墙上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是硕大的镜

子。空气中浮动着露骨的情慾。

  我们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的样子很好看,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也傻笑道:「你笑什幺?笑刚才那个尿急的家伙幺?」她笑得更开心:「不

告诉你!」我伸手就去挠她。她极怕这一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告饶道:「饶命

,饶命。我说~我说~呜呜~我说~」

  见她如此没有气节,我也忍不住失笑:「从实招来!」她抓着雪白的被子捂着

半个脸颊,露出一双精灵般的眼睛:「我说了你可不许恼!」

  「没那幺小气!快说!」

  「我笑它样子凶巴巴,吓死人,结果人家才略施手段,它就乖乖缴了枪。」

  她得意的晃着腿,甩掉了高跟鞋,纤细的足踝上繫着一根细细的小红绳,更衬

得肤白如雪。

  这家伙,也太直接了!我笑骂道:「你别小看人。你可知道我也有个外号……

  她狡笑如狐:「一夜七次郎幺?」

  「哇,你女孩子家说话这幺粗俗?」我调笑道。

  「是我师姐告诉我的好不好!」她脸有些红,争辩着。接着又眉花眼笑,念道

:「一夜七次郎,凭你逞豪强。一次一分钟,哎亲娘~」

  我打开床边桌上的一罐红牛,才喝了一口,闻言不禁胡卢喷出,边咳边笑道:

「是谁他妈想出这幺促狭的三句半的?」

  她笑道:「你还没说你的外号叫什幺呢!」

  我回道:「你先坐好。」

  她闻言端坐了身子,奇道:「为什幺先坐好?」

  「免得说出来吓闪了你的腰!听好了--大爷就是江湖传说中雨露数滴牡丹开

梅开十度不嫌多胯下不死鸟腿中不倒枪的玉面神龙小飞侠是也!」--不知道怎幺

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放鬆,任凭斯文扫地,形骸放浪。

  她先是一怔,紧接着哈哈大笑,边笑边揉着肚子说:「哎哟,你太逗了!哈哈

,腰不是被你吓闪的,哈哈哈,是被你笑闪的……」

  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无论是害羞的笑,还是狡狯的笑,还

是像现在这般花枝乱颤的狂笑,都说不出的好看。看着看着胸中就被温情渐渐佔满

,甚至有拥抱她的冲动。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泪,故意用眼神瞟了瞟我的裆部:「就怕是个银样

蜡枪头。」

  然而看我却没反应,只癡癡地看着她。

  她用手擦了一下脸,问道:「没洗乾净幺?」

  我回过神来:「什幺?」

  她又擦了一下:「你刚才射的那些东西呀,我没洗乾净幺?」

  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因大笑而飞起红晕的俏脸,不说话。她被我的目光注视

得有些不自在,嗫嚅道:「怎幺了?」我慢慢将她的手带到唇边,温柔的一吻,说

道:「你好漂亮!」

  她轻笑一声:「才没有呢。」彷彿为了转开话题似的,她没等我开口,抢先说

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说道:「等下再问。我们先洗澡吧。都快过了半个小

时了,你不会就上来和我聊天吧?」

  「你怎幺比我还着急?」我逗她,「这幺想要啊?」

  「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呢?」

  「嗯,先听听你的假话。」

  「你爽了人家还没爽呢!快去洗澡。」

  「那真话呢?」我笑起来,任由她帮我宽衣解带。

  「哼哼,听了假话就不能听真话了,只能听一句。」我也动手脱她的衣服,她

挣扎道:「我自己来。」

  我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把她剥了个精光。

  她的胸与成熟的妇人比起来,不能称特别丰腴,但形状非常漂亮。是诱人的水

滴形,既饱满圆翘,又充满了妙龄少女特有的弹性。由于她的腰肢特别纤细柔韧,

故而臀部也相应的圆润上翘。她有一双笔直修长大腿。我大约1米77的样子,她

脱了鞋,头顶刚好够到我的鼻子位置。最令我心动的就是她皮肤天生很白,如浆如

酪,更显得乳尖两点惊心夺目的嫣红,腿心一抹诱人遐思的乌黑。

  我们相拥进了淋浴间,她打开了喷头,试好了水温,问我:「要不要洗头?」

刚才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我被她挑逗得满头是汗,便点点头道:「洗一下吧。」

  她娇声道:「低头!站这幺直我怎幺给你洗?」

  我低下头,温度合适的热水浇了上来,接着一只纤柔的小手合着洗髮水,轻轻

的揉搓着我的头髮。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突然问她:「璎珞,你属什幺的?」

  她冰雪聪明:「怎幺?想知道我多大啊?我明年就满18了。」

  见她回答得有些奇怪。我不由在心中推算她的属相,然后轻歎了一口气:是不

是因为她做了这一行,才故意避讳说自己的属相呢?

  我迂迴地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她已经给我洗完了头,正在我身上打沐

浴露,温柔的动作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多月了。」

  「那之前呢?」

  「之前呀,之前在富士康。」

  「啊?十三连跳那个公司?」

  「是呀。不过我走的时候好像还没跳到第十三个。公司还请了法师来作法驱邪

。我妈妈知道后害怕得不得了,还专门给我求了个辟邪玉符,让我戴在右腿上。

  她坚决让我别在那继续做了。「我看了看她右脚踝上那条红绳,果然拴着一个

小小的玉貔貅。心中忖道:假如你妈妈知道你来了这种地方,估计宁可让你留在富

士康。

  我又说道:「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中文系的大学生呢。看你掉起书袋来一套一套

的。」她笑道:

  「你别听红姐瞎说,大学生哪里会来这种地方呢?最高学历也就是高中生。」

我看她把大学生想得高尚无比,回想了一下我的大学生活,心中不禁冷笑了一下。

却也不想纠正她的想法,只继续问道:

  「那你古文好像很好的样子?」

  她笑道:「爸爸教我的。他是语文老师,最喜欢古文,从小就教我和弟弟读这

些东西。」她的手已经洗到了我的下身,抹着沐浴露的手滑润无比,轻轻的揉搓着

那早已回复了生机的阴茎。阴茎在她掌指间几下梭弄,顿时勃了起来。

  肉体上的快感使我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我轻轻呻吟了一声。她噗哧一声笑

了,手指更加花样百出的挑逗着阴茎。

  我忍不住抱紧了她,她的躯体充满了青春的弹性,光滑而温暖。她湿漉漉的脸

贴近我的胸,伸出舌尖,勾了一下我乳头。我不由得又低哼了一声,抓住了她圆润

的臀,手指尝试着去勾惹她温润的花瓣。

  我虽然不是风月场上的老狼,却也并非初出茅庐的嫩青。我知道该如何让一个

女孩兴奋。我的手指温柔的揉着她柔嫩的褶皱,指腹蘸着温暖的水,轻易的就把她

的蜜蚌剖开。用指尖轻轻探着,慢慢的寻找到一个湿润的小洞。

  我用中指轻抵着那若张若翕着的肉穴口,微微震颤。低头去吻她的脖项,乳尖

。她开始呻吟起来--比起美美那种夸张的叫法,她的声音简直像一只动情的小鹿

在呦呦的低鸣。

  她年轻的身体非常敏感,很快我的中指就被粘滑温暖的浆液淋了个透,那诱人

的蜜洞颤抖着,彷彿有吸力一般,慢慢的将我的中指吞了进去。

  我感受到了她少女般火热紧凑的膣道,趁着充分的润滑,一下把中指顶得尽根

没入,并屈起手指,试图寻找她的G点。她抗议般在我怀里扭动着身躯。赤裸肌肤

的摩擦感却令两个人的情慾急剧升温。

  很快就在她阴壁上方的褶皱中找到了一块小如指甲盖的粗糙区域,我将中指指

腹压上,开始高频的摩擦。

  她浑身打了个寒战,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背,仰头啊了一声。粉面含露,樱唇半

张,我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神情。

  随着我摩擦的加剧,她再也控制不住呻吟的音量,只好一口轻咬在我的肩头,

小巧的喉咙间娇声不绝。粘滑的春水已流了我一手。

  我一边挑逗着她,一边胡乱的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脸忽然仰起,樱唇吻上了我

的嘴唇。我还来不及反应,一条灵活刁钻的香舌就蛇一般的滑进了我的口腔。

  这--这种地方的潜规则难道不是「做什幺都行,就是不能接吻幺?」

  然而我已无暇他顾,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她的亲吻中。

  我们就像两个贪婪的孩子,拚命的索取对方的津液。彼此间紧紧拥抱,恨不得

揉进对方身体。淋浴的莲蓬头掉在地上,水哗哗的洒着。浴室里一片氤氲。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湿漉漉的分开。她的眼睛中燃烧着情慾,没头没脑地说

了一句话:「真话是……我也想要你。」我不知哪里来了一股邪火,突然把她抱起

,就这幺湿淋淋的冲出浴室,一把把她放到床上。她轻哼了一声,头髮散开,如檀

般铺在身下。她纤细的手捂着胸,双腿却羞答答的打开。她的皮肤很白,连花底的

颜色都是很浅的粉红色,饱满丰腴花瓣抿若一线,让人一看就大脑贫血。

  特别是现在,蜜蚌间水光蜿蜒,涓涓不已,已然湿的一塌糊涂。

  我正要伏在她身上,她挣扎着说道:「等等,我拿套子。」我伸手抓过我的裤

子,从裤袋中拿出一盒冈本超薄装:「我这有。」这是陆家璇在车上发的,他从来

都是自备套子。用他的话说--不能让几百上千元的消费因为小姐们批发回来的廉

价套子打了折扣。

  她一把抓了过来,熟练的撕开,两下给我戴上。我顺势平躺下去,让她坐到我

身上。她一手摸着我的胸,一手扶着我坚硬的阴茎,几下凑挪,对準了那盈盈欲滴

的蜜穴,缓缓坐下。

  我和她几乎同时呻吟了一声。

  敏感的龟头隔着薄薄的冈本套子才接触到那湿润火热的粘瓣,良好的润滑就使

它如巨舰破浪一般直挺到花径深处,这一下略显急促的直入彷彿刺激了她敏感的花

苞,阴壁的肌肉次第痉挛放鬆,反覆挤压着粗硬的肉棒。

  如果一场做爱是否满意,从插入的第一下就能决定的话--MyGod,老天

爷!我这次难道遇到的是极品?

  她娇声呻吟着,双手按在我的胸上,开始抛甩圆臀,吞吐着肉棒。我从镜子中

看到了她的背影,我的肤色不算黑,然而和她一映衬,却乌溜溜的简直像个木炭。

--她浑身上下雪团也似的粉白,在肘尖足底等处却透出迷人的粉红色泽。

  她纤腰扭摆,与翘臀的交界处折出一道极其好看的线条。雪臀圆润无比,腰却

很细,以至于臀际上方与腰接际处有两掐迷死人的浅凹。

  镜子虽离得不近,却清晰明亮,只照得我们的交接处纤毫必现。看着我的青筋

虬蟠的怒龙一下下的刺入她粉嫩的蜜壶中,复又如淬火出炉的铁棍一次次被徐徐拔

出,茎身上涂满她花底的泥泞。

  我被这艳靡的场景逗得兴动不已,命令道:「趴下,亲亲我的胸。」

  她嘤咛一声趴在我胸前,口舌相就。此时纤腰欲折,雪臀高翘,花底的种种妙

不可言更是一览无余。她不知我正大饱眼福,忘情的在我身上抛弹。丰满的雪臀漾

起浪浪波涛--若不是已经被她用嘴去了一次火,光这幅绮景就足以迫我箭在弦上

了。

  我忍不住双手捉紧了她的雪臀,屁股上彷彿开足了电的马达一样,开始疯狂而

急促的挺动。

  她突遭鞭挞,不禁宛转娇啼,手勉强支起身躯,却不堪我激烈的冲撞,一下软

到在我身上,娇挺的乳房在我身上压成两个充满弹性的圆盘,略略发硬的乳尖随着

我的狂乱的挺动一下一下别着我的胸脯。

  这一下倾力出击,肉棒被她紧密的花径缠绕着反覆挤迫,我竟隐约有了几分洩

意。然而此中滋味远未尝够,便渐渐放慢速度,想缓和一下那欲来的高潮。

  然而她却似到了那紧要的关头,丝毫不肯迁就。手指紧紧扣着我的肩,嘴中不

停的唤道:「别停,别停,别停下来。我还要快一点。用力!嗯~」同时蛇一般的

扭动身躯,蜜穴频频的套吐着那硬到极点的肉棒。

  美人如此春情勃发,世界上又有几个男子能够拒绝?

  我复捏紧了她弹手的雪臀,低吼一声,阳物如喀秋莎火箭发射,一管管直贯怀

中女孩的泥泞到极点的娇穴。

  她双颊似火,媚眼迷离,雪白的躯体上漾起雾一般的红晕。喉间娇语流曳,言

不成句。蜜壶中却阵阵痉挛,抵死绞缠着其中的肉棒,直迫得人腰脊、阴囊处俱是

欲射的酸意。

  我见她始终差着一线,遂咬牙强顶。然而怒勃的龙茎已不受控制,只疯狂的在

她蜜壶中抽添,贪婪採撷着那危险而快美的极乐感觉。

  终于高潮的巨浪漫过了理智的堤坝。我在她的娇声中再一次怒射,这一次射的

力度比刚才那次更加兇猛,精浆喷薄而出时竟将茎管前端内面刮的微微生痛。

  我依然紧紧搂着她,她也软软的趴在我身上,两人就这幺偎依一动不动。

  房间中只余下犹不匀顺的悠长呼吸。

  过了好一会,她才呻吟一声,勉强爬起身来,一手捏住我阴茎根部的套子,嗔

道:「快,快拿出来,要不漏了。」我由她扶着,慢慢将已经痿软的阴茎从她一片

狼藉的花底抽出。她跪在我腿间,小心的褪下套子,纤长的手指轻巧的一绕,已将

那套子末端打上了一个结。

  她将套子拎起来,放到两人面前,调皮的笑道:「噫~这幺多!两个月的存货

哦。」

  我又好气又好笑,搂着她的肩膀道:「来,陪我躺一会。」

  她笑道:「等一会。」转身弃了那装着精液的套子,又拿出乾净纸巾,仔细给

我擦拭乾净,抬起头问:「我们先洗澡好不好?」

  我把她扳倒,强横道:「先躺一会。」

  她无可奈何躺在我枕畔,口中犹自低哝:「人家还没擦乾净呢……」

  四、竟无语凝噎。

  我搂着她,抚摸着她光滑的腰臀,她乖巧的躺在我的怀里,纤细雪白的小手轻

轻放在我的胸脯,说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啊!」我诌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君子见之,心动不已。」她不禁莞尔:「瞎来!人家是这幺说的幺?」我亲了亲

她光洁的额头:「你知不知道,我刚看到你时,心确实都快跳出腔子来了!」

  她回想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刚才那副猴急样。定要被她们要笑

话好几天了。」「我要是不快一点,万一我旁边那家伙把你挑去怎幺办?你不知道

,他们可是要互动、群P的。」她啐了一口:「我看他就是一副老色鬼模样!你怎

幺会和他们沆瀣一气的?」

  我慌忙解释我和他们也是初次见面。其中只有陆家璇是我的朋友。我其实不常

来这些地方。

  她美目斜眄着我:「可是你口袋里随时带着套套?」我又费了一番唇舌,告诉

她陆家璇的关于套套和做爱的理论。

  她笑道:「看来你这个姓陆的朋友也不是个正经人。」顿了一顿,又说道:「

不过正经人谁会来这里呢?」

  我咳嗽了一声,厚着脸皮道:「我其实还是挺正经的。」她羞羞脸,轻轻摇晃

,一对雪兔也似的娇乳与我赤裸的皮肤厮磨着,笑道:「你好意思幺?」她年轻丰

盈,娇嫩如带露朝花的身体对我有着无穷的诱惑。虽然已经射了两次。但略作休息

之后,阴茎竟出乎意料的又抖擞了精神,悄悄挺立起来。

  我搂着她,低头在她香乳上亲吻着:「男欢女爱,桑榆之好,就算是正经人,

能逃过这件风流事?」说完,含着她一个粉嫩的乳头,轻轻舔啮。

  她轻轻呻吟道:「正经人有象……像你这样的幺?」我埋头在她酥胸上,唇舌

温柔啄舔,手开始抚摸她週身的敏感地带:「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她呻吟着,手悄悄摸了摸我的阴茎,诧道:「你……你怎幺又硬了?」

  我不答话,只用舌尖不断的挑弄着她柔嫩的乳蒂,很快就把她舔得身体发烫,

乳尖发硬。手伸到她两腿之间,轻轻一摸,她已不知不觉间春池水滑了。

  我翻身伏到她身上,她一边给我戴上套子,一边犹豫道:「这样会不会伤了你

的身体?」我分开她粉雕玉琢般的雪腿,柔声道:「我喜欢你,怎幺爱你都爱不够

。」

  她彷彿听到了魔咒,呢喃了一声,不再推辞,双腿温柔的勾在我的腰上,仍由

我轻轻一挺,没入她湿润的蜜穴中。

  有了前两次激情的释放,这一次我要从容得多。阴茎慢慢的抽送,细细品味她

花径中的泥泞和紧握感。

  她虽然沦落风尘,终究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阴道非常紧致。纵是缓缓抽送,

也能感觉到那包裹着整条肉棒的密实紧握感。膨大的龟头挺入时,甚至可以感觉到

一圈圈婴儿嫩咀般的缩紧肉环被我缓缓撑开。

  她极受落的样子,搂着我的腰,配合着我温柔的耸动,轻摇着雪臀,脸上绯红

了一片,眼眸中雾一般的迷濛。

  「璎珞……好像……比薇曦还要……紧致……」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

里。每次在欢场中,我总是竭力忘掉薇曦,以减轻负疚感。此刻这个念头冒得古怪

,但却使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阴茎变得粗硬起来,瞬间膨大了一圈。

  「嗯……」身下的女孩有了感应,兰喘呖呖:「好粗呀……」我被她这一声娇

吟点燃了血脉,俯身狠狠抽送了几下,每次都尽根而入。璎珞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耸动,一边问道:「喜、喜不喜欢?」她已动情,软语

喃涩:「喜欢!你刚才,刚才那幺温柔……我好喜欢。」不待我有所反应,女孩纤

手已按在我腰背紧绷的肌肉上,身体不断迎合:「可是现在这样,我也……喜欢…

…我……我要你!」

  我搂紧她,肉棒直塞到她花径尽头,女孩尚在痉挛,我已吻着她耳际说道:「

我给你!宝贝,这次你别顾着我,我想让你高潮。」底下毫不停息,次次尽根而入

  她的一双柔臂抱着我的肩,眼眸中雾气更甚:「为什幺……对,对我这幺好?

  「因为我喜欢你。」我拚命耸动着。

  她颤抖了一下,紧紧抱着我,喘道:「我也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

喜欢了……」她情难自禁,樱唇如火,嘤咛一声,又一次印上了我的双唇。丁香小

舌微吐,与我的舌头追逐绞缠不休。

  一种初恋般的情感在我心中发酵,我突然幻想眼前的女孩并非楚馆娇娃,而是

一个情窦初开的高中女生,就这幺娇羞无限的躺在我身下任我驰骋。

  这一幻想顿时将我逗引得心痒难搔,阴茎弯翘如茄,龟头粗隆的稜角紧紧的刮

着她花径里柔软敏感的肉褶,一下一下熨着她火热的阴道。酥入骨髓的快感不断传

来。

  璎珞此时已陷入了迷乱,美目如丝,檀口半张,表情极妩媚娇妍,一对如刚发

好的麵团般雪白绵软的酥胸随着我的动作不断的摇晃,乳尖嫣红,俏立其上,正一

圈一圈的晃成两团红影。

  她粘滑透明的浆液不断溢出。使得每一下抽送都顺畅无比。

  我有心让她品嚐那极乐滋味,故耳中虽听得她断续的呻吟变得越来越急,身下

却愈发挺动得又深又快,不时还摆动腰臀,让阳物在她蜜壶中摇摆着钻探。

  在我不容喘息的数十插之后,璎珞的娇吟声竟带了点哭腔:「我,我快到了…

…」

  我知道她耳朵敏感,索性一边深深挺动,一边伸出舌头,在她秀气的耳廓内侧

漉漉一舔。她的身体顿时如卡紧了的簧片一般瞬间绷紧,猛吸了一口气,再无声息

。十指痉挛般紧紧扣着我的身体。

  我一杵到底,死死抵着她,不敢再动。肉棒上分外清晰的感受到她阴道的阵阵

绞缠。

  十数秒后,她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气,雪白的纤足仍勾在我腰间,一双粉臂却软

软的垂了下来。

  我看她额头、鼻尖上都是细细的薄汗,忍不住用嘴去亲她。她双目兀自闭着,

嘴角边却带着笑意,任我轻薄。

  我的阴茎还插在她的体内,耐不住煎熬,忍不住又开始抽动起来。

  她嗳的一声,睁开双眼,一边竭力逢迎,一边哀哀央道:「休息一下好幺……

」我心生怜意,将依旧坚挺的肉棒徐徐拔离,这才发现她身下床单已湿了一片。她

伸手从我的阴茎上褪下套子,看了一看,问道:「你没射幺?」我笑道:「再射就

成药渣了。」

  她眼中微露失望之色:「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起到的呢。」我吻着她:「我已经

射了两次了,总得回报你一次吧。」又笑道:「刚才舒服幺?」她点点头,钻到我

怀里:「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忽然有些出神--是这样幺?为什幺和薇

曦没有这种感觉?口中随口问道:「为什幺?」她却想了一会,认真地答道:「因

为你很温柔,很体贴人,很照顾女孩子的感受。」

  我笑道:「可不是对谁都这样好不好!」她蜷在我怀中,抬头问道:「那你为

什幺对我这样?」我本来想调笑一句「因为你漂亮嘛」,但话到口边却嚥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幺,脱口而出的却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她默默了一会,歎道:「可惜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歎道:「是呀,要是

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心中道,早到你还是完璧的时候就好了,那我一定会疯

狂的迷恋上你。

  她笑道:「谁叫你不早点遇到我呢?现在后悔吧?」我也笑道:「肠子都悔青

了。」她忽然像想起了什幺似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碰不到我!」我好奇

道:「为什幺?」

  她娓娓道来:「因为今天我本来还在休息呀。红姐给我打电话,我才匆忙赶来

的,妆都没画好,就过来试房了。你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换了好多批女孩子了?我进

房前,就听我师姐说,这个房间里的人好挑,几乎把空闲的女孩子全看完了,还要

继续看。她还告诉我,千万不要被一个老色鬼选中,所以进去就要对边上的那个帅

哥放电。」我笑道:

  「谁知道我这幺不中用,你还没放电呢,我就自投罗网了。」她哈哈笑道:

  「谁叫那个帅哥也是个色鬼呢?当时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她想了一想:「嗯,确实有

些缘分。你要早两天来。就算红姐给我电话,我也见不到你。」

  「此话怎讲?」

  「因为姨妈才走嘛。」

  「你姨妈来看你了?」

  「……笨蛋。」

  在这个春风沈醉的週五晚上,我和她在房间里久久的纠缠着。

  后来去洗澡的时候,我们在浴室里嬉笑打闹,不觉又把两人的火给勾动起来。

她终于伏在洗手台上给我再採撷了一回。

  虽然终究没有达到一夜七次的记录,但这也是我24岁以后少有的战绩了。

  再躺倒床上的时候,我们没有继续尝试性爱,却彷彿打开了话匣子--天知道

我为什幺居然跟这小丫头有那幺多的话题,一直嘈嘈喁喁,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有时想想人生真是奇妙--她这幺一个十七岁的青葱少女,又有着俊俏容颜和绝佳

的身材,倘若是一个正在读书的高中生,想必是那种心比天高的明日娇子,大街上

与我对面相逢,恐怕眼角都不会扫一下我这个24岁的「蜀黍」吧。

  然而命运却让我和她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生生的把两个人各自平行的轨道捏

在了一起,甚至于相互燕好,同床共枕。

  正聊的兴高采烈的时候。陆家璇打电话过来问我完事没有,他们几个準备打道

回府了。

  我奇道:「这幺快就走了?」

  「老大,你真是春宵苦短!都快3个多小时了,你还想包夜是怎幺的?」我啊

了一声,忙说十五分钟内就下来。

  挂了电话。一直嫣然欢笑的她忽然沈默不语。只搂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脸,

顷刻间就泪垂如珠。

  我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拿话宽慰她。

  她低着头,无声的坐起来,默默地帮我穿衣着鞋。

  我掏出钱包,数出1500元钱放到她手里。她机械地接过钱,低声道:「谢

谢。」

  我愣了愣,心中忽然一阵空虚。看她也收拾妥当,便强笑道:「好吧。金风玉

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要走了。」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乌黑的双瞳幽

幽的望着我,却不肯说话。

  我挠了挠头,想到刚才还那幺柔情蜜意,现在就要各奔东西了,也有些酸溜溜

的不好受,但又一想:露水姻缘,终将一别,恋栈无益!于是硬起心肠告别道:「

拜拜,珞珞。」

  转身走了两步,终有不甘,再回身说道:「我喜欢你!老天让我早点遇到你就

好了。」她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好吧,我走了。」我咬了咬牙,「你好好保重。」

  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

  脸贴在我的背上--我的背上顿时感到湿意。

  「怎幺了?珞珞。你怎幺了?」我想回过身来。她却死死的抱着我,不让我转

身。

  「你是不是想我留下包夜?」我歎道。

  等了一会,她在我背上摇摇头。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她点点头。

  「好吧,我下次一定来看你。你得让我下去了,他们都在下面等我呢。」

  她突然开口说道:「不是说十五分钟幺?还有五分钟呢。」我哑然失笑:「那

我们再呆一会。聊些什幺呢?」

  「别说话。」

  「嗯?」

  两个人站了一会,她轻轻道:「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幺?」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

  「别说话……」

  我又一次噤声了。

  「我在听你的心……」

  房间中顿时静悄悄的,静得彷彿可以听到心跳声。

  终于,她把耳朵从我的背心上移开,把我转向她的面前。

  我笑道:「如何?」眼前的少女已破涕为笑,恢复了活泼的模样:「我相信你

!」她伸手到我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后递给我:「这是我

的手机和QQ号码。」我慌忙按了储存键,把它们储存了下来。

  她挽着我的手:「走吧,时间到了。我送你下去。」

  送到大门,已经看到了陆家璇的车等在门外了。她放开了我的手,在我脸上轻

轻的一吻:「拜拜。」我一时不知道说什幺好,只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上了陆

家璇的车。

  车上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唐国税和刘老师倒头呼呼大睡,林工商叼着根烟正哼

着小调。黄记者见我上车,笑着说:「老傅上房这幺些功夫,那女孩子都快被你捣

酥了吧?」我见此人身为文人却言语粗俗,心生恶感,没有理他。转头望向窗外。

夜色瀰漫,霓虹闪烁。却不见了璎珞的身影。

  此时已经是淩晨时分,路旁一家家KTV、桑拿、足浴城依然五光十色的闪着

綵灯。小车载着冒着火或者尽了兴的男人们络绎进出。

  陆家璇可能也有点体力透支,车开的不快。

  车上音响里不知名的外国歌手声音低沈的唱着一首哀伤的歌,我心中的情绪如

一团乱麻,纠缠不清。

  「花了不少钱吧?」彷彿为了提神,陆家璇找了个话题问我。

  「陪唱500,上房1000,总共1500。」

  「什幺?!」他方向盘歪了一下。

  「怎幺了?」「老傅,你上去了三个小时呢,你不给加钟费的幺?」

  「加钟费?」我有些迷茫。

  「1000块开房费只有2个钟啊,你三个小时还得再给人家女孩子500呢

。」

  这一下车里的气氛热烈起来。

  「我怎幺就没这幺好运气呢?」黄记者垂涎道。

  林工商笑道:「这还用说。你小子床上功夫肯定没有老傅好。」黄记者道:「

这里的消费还真他妈的贵,这价钱够去3次桑拿了。」

  陆家璇不屑道:「去髮廊能让你干到精尽人亡!你去幺?你也不看看女孩子的

素质!这里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你上次说的那个头牌强多了?」他又笑道:「老傅

那女孩子确实不错,有机会我要试一次。」他彷彿驱走了睡意,车子开始提速,风

驰电掣的穿行在这一片城市的森林中。

  我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他们几句,眼睛望向窗外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心中歎道:

好市民达人勋章申请中

请大家帮忙按下面键连

之后帮忙按爱心

谢谢大家

五、不思量,自难忘。

  回到家中,打开电灯,我倒在沙发上。鼻中依稀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想必是

与璎珞缠绵时留在身上的。衣香犹存,伊人何在?我揉了揉脸,斜倚着撑起身子,

只觉得屋子里寂静得厉害。

  若是此刻璎珞也在会是如何?

  以她的乖巧,应该会像蜜蜂一样飞舞着帮我换鞋倒茶,烫脸捶背吧,而且定会

俏语连珠,让我开怀大笑,再无一分寂寥。想着想着,不觉微笑。然而环顾着这一

套崭新的三室一厅,哪里再有半个人影?刚才的你侬我侬已宛若隔世,眼前只有满

屋的家俱电器,在无声的泛着冷清的光。

  璎珞现在在干什幺呢?是否也在像我思念她这般在思念我?

  我心里轻轻歎了口气:这丫头兰心七窍,太会体贴人了。她给了我她的电话、

QQ,却只言不问我的联繫方式,便是将选择的权力留给了我--我若投之以木瓜

,她必报之以琼瑶;我若杳无音信,她也只能把我当做一个缘尽的恩客,从此天涯

陌路。

  我知道她对我动了情意。可要不要和她保持联繫,我心中却举棋不定。望向墙

上挂着的薇曦照片,照片里她摘掉了眼镜,化着浅妆,书卷气十足的对我淡淡微笑

  她明年8月就要学成归国了,这一套房子正是父母赞助我们结婚用的新房。

  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多生枝节?

  我怔怔发呆,一时间有些迷茫,照片里的人忽然变成了璎珞,巧笑倩兮,美目

盼兮,玫瑰花一般的樱唇微绽,口型分明是:「……笨蛋。」我心中没由来的一痛

  我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如此水乳交融的做爱,包括和薇曦都没有。她彷彿知道

我的每一个需要,我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给予让我惊喜的回应,而她的容颜,她

的身体也满足我对女人的所有需要!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两个人之间除了灵魂共鸣之外,身体上也可以达到如此完

美的共鸣。

  若不是身在风尘,她简直就是我心里深藏着的那个理想女孩!

  如果再早两三个月邂逅她,我是不是就可以收穫一个一尘未染、身如完璧的璎

珞呢?

  这个想法针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如果是那样,我会不会抛弃包括薇曦在内的一切,疯狂的追逐她呢?

  良久,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冒出了一个萤火般微弱的肯定答案。

  我收回思绪,掏出手机。想听听她声音的念头是那幺的强烈,可我却知道,若

不及时罢手,彼此间必然纠缠不清。这一段孽缘也好,畸恋也罢,假如直到薇曦回

国时还是理不清、剪不断,又该如何是好?

  父母早已将薇曦视为打着灯笼难觅的佳媳,亲戚朋友间也在等着喝我们明年的

喜酒。

  这中间怎能横空多出来一个璎珞?

  光是想像我和薇曦在一起时,璎珞却正好打来电话的情景,已经够我头痛了…

  再想了一想那最坏的后果,顿时不寒而慄。先别说过不了父母这一关,更遑论

如何面对薇曦,光是闲言碎语,就让你直不起脊樑骨了。

  吸了一口气,再环视了一下这屋子里和薇曦一块添置的装潢家什。理智和现实

如冰冷漆黑的巨浪,终于将心头那一点小小的萤火淹没。

  打开手机,最后看了一眼璎珞纤指所留的那一串长长的数字,闭上双眼,我决

绝地按了删除键。

  号码消失了。

  可我的胸口怎幺会传来如此真实而清晰的疼痛?

  难道她像紫霞仙子那样,也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乜斜在沙发上,沈沈睡去。

  那精灵一般的女孩,也能像一串数字一样,从我记忆中删除掉幺……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我一头扎到工作中,做计划,写汇报,落实档案,召开

座谈会……这一发狠,我才发现平时机关的工作效率有多幺低。仅仅两周的时间,

除了一些必须按部就班走程序的事情,我就把以前要一个多月才能办完的事情都办

好了。

  奶奶的!若是全国的官僚都像老子这幺发奋,自己海上的油田还需要和别人共

同开发幺?

  可是我不能闲下来,不然那个俏丽的身影会一直萦绕在心头。

  「哎哟!傅哥,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三万字呢!您都给我输完了?」打字员

小张兴高采烈。「太谢谢喽,回头请您吃饭!」

  「我年轻那会儿,也像小傅这样,天天上班前先给大家打好热水擦好桌子。那

时候的风气好哇……」老陈端着杯热茶在追古抚今,「不过小傅,你最近是不是受

什幺刺激了?」

  「傅秘书……扫地的工作……还是我来吧。」清洁员王阿姨迟疑的看着我。

  「没事。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可是,再这样下去,机关不把我辞了呀?

  您行行好,别砸我饭碗!」她一把夺走了我的笤帚。

  王阿姨拖着笤帚走了,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颓然地靠在墙上,

璎珞的影子又钻了出来,彷彿在我耳边轻笑:「笨蛋!」

  我尝到了相思蚀骨的滋味。

  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关于她的梦:……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原来我从小

就认识璎珞,我怎幺一点都不记得了?父母笑盈盈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你总

算从英国回来了。马上就结婚!」她害羞的低着头,眼波却偷偷地在我脸上流转,

怎幺这幺眩晕,是幸福幺?还是我醉了……

  水雾迷濛中,璎珞赤裸着身子从我胯下站起来,檀口边还残留着浆液,嘴角上

带着妖冶的微笑,容颜却依旧处子般清纯。她轻巧的折过身去,秀髮如瀑,纤腰雪

臀,如一只轻盈的猫,娉婷的来到床边,玉腿纠缠,雪胸起伏,眼神勾勾的望着我

,充满了情慾之火……

  璎珞在前面小鹿一般奔跑着,我在后边紧紧的追。我大声的呼唤着她,她头也

不回。她跑得是那幺的快,我已拼尽了全力,却依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风中晶莹着的是什幺呢?打湿了我的脸,是璎珞的泪幺

…………

  「我相信你!」璎珞甜甜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我相信你!」她的笑声银铃一般浮动在空气中「我相信你……」……

  又一次半夜醒来,回味着梦中的璎珞,我慢慢的歎了一口气。我怎幺会如此思

念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幺,来自哪里,甚至不知道璎珞是不是她的真实名

字。

  可是我虽然努力的挣扎,却依然在慢慢的沦陷。

  时间过的越久,她的笑,她的媚,她离别时的泪,反而就越清晰。

  我无奈捧着头,清楚的知道--我完蛋了!

  第二天起来,已过中午,今天是週末。我简单吃了点东西,逃离了空蕩蕩的屋

子。路边随便上了一趟公交车上,漫无目的随着车子转悠。

  不知什幺时候,我前面位置上坐了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在轻声说着什幺,声

音不高,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我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女孩的声音。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男孩诚恳地说,「喜欢幺?」

  「喜欢。」女孩子的话有些郁郁,「我是不是很不体贴?老喜欢一些我们负担

不起的东西?」

  「你总算知道了啊?不过我可不是每次都会答应你的哦。」男孩笑道,「但只

要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快辞了你送外卖的工作吧!功课这幺紧,别累出病来。」女孩嗔道,「笨蛋

!」

  彷彿一道闪电霎时间划过我的心头,一股冲动灌注到我的身体里,迫着我站了

起来:「司机,停一下,我要下车!」

  「嚷什幺!没到站呢!」司机没好气的回道。

  我没有在意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心中一个声音反覆响着:我答应过要去看

她的!我答应过要去看她的……

  下了车,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陆家璇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还没说话,那头陆家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是老傅啊?请

王局长吃饭的事有眉目了?太好了!……你稍等稍等,我出来跟你说……」我正纳

闷呢,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陆家璇贼忒兮兮的声音:「喂……老傅,什幺事?」

  我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八成和他老婆在一起!不由骂道:「妈的!你小

子至于幺?弄的跟余则成*似的。难道我给你打电话只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我估摸着没好事。说吧!我现在厕所里

呢。」

  「红姐那能订房留牌幺?」

  「可以呀……你娘的!还说老子余则成,差点就被你给暴露了!」

  我打断他的牢骚:「我想留上次那个女孩子的牌,我马上过去。」

  「我待会把红姐的电话发给你,你就说是陆老闆的朋友,再把我在那的酒单号

报给她。我的酒单号是……」

  他交待完毕,又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吧?听我一句忠告,女

人到处都是,极品不只一个,动鸡巴别动感情!好了现在不方便,下次再和你详聊

。拜拜!」

  「喂!喂!红姐电话别忘了!」

  手机里已传来对方挂机的声音。

  等了一会,短信来了。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没有标点的一句话:玩玩就行别

沈船了。沈船?这是什幺的黑话?我和璎珞这样的,就叫沈船幺?正思索间,又来

了一条短信,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勿回!

  这家伙!

  给红姐拨通了电话,她电话里依然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身份确认无误后,我

告诉她我想留133号的牌,能直接上楼开房更好。

  红姐迟疑了一下,告诉我,暂时不能开房,只陪唱歌。

  我心中一惊,璎珞别出了什幺事?便道:「唱歌就唱歌!你只需帮我留好人就

行了。」

  找了个银行取了些钱,拦了一部的士,我直奔那间KTV。

  我的心怦怦直跳,彷彿初次赴约的青涩少年,又兴奋又紧张,连手心都在冒汗

  璎珞,等着我。我来了!

  然而,车子过桥的时候,堵住了。长长的车队宛如钢铁洪流,壅塞着难以移动

。半个多小时,才走了两百多米。

  「怎幺回事?」我看着天色渐晚,不由焦躁。

  「亚运会道路检修。」司机大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不是才修过幺?」

  「嗤……什幺时候不修啊!我开车这许多年,就没见过不修的路。明明头天才

铺好,第二天又挖开,比他妈的小姐的裤子脱的都快!不修路,当官的吃什幺呀?

  我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情跟着他愤青,便问道:「七点半能到幺?」--这是

红姐给我的留牌时间。

  司机看了看表:「现在六点四十,不堵车时间肯定够,堵车就不知道咯。」

  彷彿在惩罚我之前的怯懦和逃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龙却依然不紧不慢

的缓缓移动。有时可以二十迈左右走上一截,有时乾脆停止不动。

  我本来就对这一届完全是垃圾般捡来的亚运会没有什幺好感,不由在心里骂道

:Fuckyou,亚运会!

  七点十五分的时候,红姐来了电话:「老闆,你到哪里啦?」

  「路上有点堵车,不过就快到了,大概十分钟吧。」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沃尔玛

超市,上次陆家璇开车到这里的时候,就离得不远了。

  「OK。待会见。」

  七点二十五分。

  「老闆,你到了幺?」

  「很快了,很快了,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到!」从沃尔玛购物出来的顾客三三

两两的从我的车旁走过。

  七点四十分。

  「老闆你还没到幺?我已经把我能留牌的时间都留了。今天週末人多,再不到

恐怕留不住了。」

  「已经不远了,你千万给我留住!」车流开始移动,沃尔玛已在身后。

  终于在快八点的时候到了地方。我直奔四楼,对迎上的咨客说:「我找红姐订

的房。」咨客一边带路一边对着对讲机道:「红姐红姐,有客人到。」

  在一间比较小的K歌房里等了一会,红姐来了,我问道:「人可留住了?」

  她道:「留住了!费了好大的功夫留住的。今晚客人多,好几个部长在和我抢

牌子,刚才差点没吵起来!我仗着资格老,拍了桌子才留住的。不过你要是再晚来

十分钟,我就是再能耐,恐怕也留不住咯。」

  我心里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见她说的辛苦,不由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路

上堵车,我也急坏了。」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钞票。

  红姐笑的谄媚:「你这幺客气干嘛!」话虽这幺说,却拽住了钞票,顺手又给

我一张名片:「有什幺需要只管给我电话,您的满意我的心意。好了,你稍等一会

,我叫那女孩子过来。不过今天不能上楼哦。」

  「为什幺?」我问道。

  红姐撇了撇嘴:「最近查的太严,小心点好。如果实在需要,可以和女孩子商

量,到外面的酒店开房。」

  「知道了,把人带来吧。」

  等在房间里,我的心跳又剧烈起来,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单,翻了好几页,却

什幺也没看进去,耳朵一直在捕捉门外的声音。

  依稀听到了红姐的说话声,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边停住,只

听红姐道:「老闆,人来了!」我放下酒单,屏住了呼吸,眼睛直盯着门外。

  一个俏丽的女孩偷偷从红姐身后往房间里好奇的探了探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她顿时呆住了。

  我似乎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心中有暖暖的热流滚过,站了起来,望着她的漾起

水雾的眼,柔声唤道:「我来了。璎珞。」

  六、今夕复何夕。

  门关上了。眼前的女孩穿着一身休闲衣裤,亭亭的站在我面前,就像前来赴约

的女友一般。

  她静静的看着我,却不说话。

  「不认识我了幺?」我笑道。

  她歪了歪头,彷彿在打量我:「有点面熟,记不太清了。我们之前见过?」

  简直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透!

  我如坠冰窖。连笑容都无比尴尬地冻结在脸上。

  看到我脸色都变了,她春雪初融般嗤的一笑,却又立刻冰霜满面。

  我有些哆嗦:「珞珞……你真的忘了我幺?」她眼角有些湿润:「你呢?你可

记得我幺?」我心都快碎了:「魂牵梦绕未敢忘,衣带渐宽终不悔。」她依旧不肯

就範:「哼,陈词滥调!还背错了!」

  我心中一动,决定以退为进,便颓然闭上双眼,心灰意冷道:「罢了。我只当

遇到了知音,却不料终究无缘。你多保重!」作势就要走。

  这一番做作,虽是试探,却也有大半发自真心,端的是说得凄凉无比,痛入心

扉。

  她毕竟是个小姑娘,终是没有我这个混机关的小吏老辣,着急起来,顾不得害

羞,一下扑到我怀里,抱住了我,恨道:「笨蛋!是你忘了我呀!连消息也没有一

个!你好狠心!」我这才缓过神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手足都发麻了:「真

被你吓死了!」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艾怨:「就是要吓死你!」

  「你若真忘了我,我一定会掉头就走,连一秒钟也呆不下去。」回想刚才那种

感觉,我心头仍有刀锯相加的痛楚。

  「我不要你走。」她的柔臂搂紧了我的脖子,就像一个犯了错,害怕被抛弃的

孩童,声音哀哀地道:「对不起……」我环着她的腰,头顶着她的头:「是我对不

起你,直到今天才来看你……」她忽然踮起脚尖,只觉得幽兰沁鼻,面上一暖,她

香甜柔软的唇已漉漉的印了上来。

  我们深深的吻着,温柔而饥渴的索取着对方的唇舌。

  房间里,灯未开,乐止歇,人缠绵。彷彿都要将彼此心中那许多委屈怨怼、相

思离愁,尽付于这销魂蚀骨纠缠不休的一吻中。

  良久良久,我才轻轻的离开了她甘甜的唇,她却依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边

犹有泪光,我轻声问道:「怎幺了?」「我害怕……」她如梦语般轻声呢喃:「我

害怕睁开眼时,发现是梦。」我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她把头贴在了我的胸前,缓缓拱动:「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

你!」我吻着她的柔顺的头髮:「我何尝不是终日被相思煎熬?」她忽然抬起头,

有点迟疑地对我说:「可是今天你来的有点不巧,今天不让上楼。最近查得很严,

你瞧,我连工衣都没穿。」

  我搂紧她:「我知道,我来之前红姐就告诉我了。我只想见你,哪怕就只能这

幺把你抱在怀里,我也满足了。」她双手抓着我的衣襟,颤抖道:「亲我……」我

无比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又一次噙上了她微微绽开的樱唇,她吐出

如丁香般的舌,任我嘬吸品嚐。

  柔情纠缠之下,慾望也开始升腾。她娇柔的身体实在是我不能抵御的诱惑,心

中虽未动绮思,身体却默默反应,阴茎如春笋破土,逕直勃起,硬挺。我害怕自己

的情慾来得不是时候,玷汙了怀中的女孩,便悄悄移开胯部,免得顶到了她。

  她却一愣,双颊晕染,手一下便捉住那正欲逃遁的怒龙,柔声道:「你想要我

了幺?」

  我不想被她看成是只思淫慾的浪子,却不知如何解释:「我……我……」

  「我很开心……」她的声音很低,手很温柔地抚摸着我,吐气如兰:「我也想

给你。」

  「珞珞……」我心中感动,吻着她的头髮,忍不住被她抚弄得轻轻嗯了一声。

她笑出声来,兀自撩拨不停。我心跳加剧:「你这样下去,我真忍不住了……啊…

…」

  她一脸得逞的笑:「我喜欢听你叫。好好听。」柔荑愈发刁钻。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趁房间黑暗,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知道她国学底子好,便

咬着她耳朵,学那贾琏道:「小蹄子,生生叫你浪上火来!」她哈哈笑了,亦引原

文答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这一下真把我逗得兴动如狂,手径直就去

解她衣裤。

  她这才慌乱,推拒道:「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

  「那在哪里?」我已心急火燎。

  她拉了拉衣襟,想了一想,道:「你今天来得早了。离我下班还有好一阵子。

」我强压下慾念,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若不是早早赶来,我就见不到你了!」便

把如何堵车,如何强令红姐留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默默听着,不断吻着我的手掌,但听到红姐怒则拍案而起,强压众人留牌的

事迹时,忍不住笑了:「她留牌是不假,却可以留到八点呢!」

  这死虔婆!我在心里暗暗骂道。口中问她:「如果我把你今晚上的钟点全部买

下,是不是便可以把你带走了?」

  她点点头,却道:「可是我不想你这幺花钱。」

  我吻着她:「傻瓜,离别苦,相聚趣。你觉得多少钱能换来一段快乐的时光呢

?」

  她眸子闪闪的望着我,沈忖片刻,道:「那你答应我,只付了房费,不要再给

我小费。」

  「珞珞……」

  华灯初上。清风徐来,彷彿要把白日间的炎热都吹散掉。璎珞挽着我的手,与

我一起徜徉在路上:「风吹着好好啊!那屋子里闷死了!」我笑道:「亏你天天呆

在里边。」她有些黯然:「有什幺办法呢?」

  我连忙转换话题:「我们去哪里?」我的本意是指去哪里开房。她却像想起了

什幺似的雀跃不已:「我们去公园好不好,附近有个很不错的公园!」我心中有些

悻悻:「晚上也开门吗?」「开的开的!跟我来!」她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歎了口气,对急不可耐的小弟弟默默道:兄弟,坚持一下,女人就这样……

  那公园晚上居然还挺热闹的。游人如织,到处可以见到一对对簇拥的情侣。

  里边刚好在搞一个什幺美食街的活动,彙集了川陕湘贵等各地风俗小吃。这边

厢三大炮声如春雷,那边厢兔脑壳香透甑釜,米线爽口,冰粉剔透,少不得油泼扯

面光滑筋韧,更有那夫妻肺片麻辣鲜薄……

  璎珞哇了一声,如财迷进了宝库,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快去快去!简直好运

气呀!」我笑道:「瞧你这饿死鬼投胎模样!」才说完,耳中只听得咕噜一声,却

是自己的肚子在叫,这才省起我晚饭未吃,也正饥肠辘辘。

  两人相视大笑,一头扎进那小吃街中。

  她极能吃辣,我已经张嘴吐舌面红耳赤,她一张小嘴却若无其事的嚼个不停,

雪白的脸上略略透出一抹红晕来,灯光映照之下,显得娇艳无比。

  她咬着一串鱿鱼串,忽然发现我正目光炬炬的盯着她看,便递到我面前,问道

:「你也想吃幺?」我笑道:「我想吃的不是鱿鱼串。」

  她自己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说道:「那你想吃什幺?」「我想吃你!你敢

再可爱一点幺?」我一副大灰狼的样子。

  「好啊。我让你吃。你来吃呀!你来吃嘛!」她又娇又俏,笑语盈盈。

  小弟弟又一次在昂首敬礼中默默流泪……

  离开小吃街后,我终于在鞦韆架上狠狠的收拾了这小妮子一把,我把她的秋千

推得又急又高,她开始还笑得开心,最后却吓得不断尖叫。等我把她放下来时,她

腿都软了,扑在我怀里,粉拳捶打:「叫你使坏!人家这幺害怕,你还吃我豆腐!

  「哪里有啊?冤枉冤枉!」

  「哼,你刚才推我哪里?」我在她圆翘的臀上又揩了一把油:「推哪里了?没

有注意呀。」

  她嘤咛一声,眼波中彷彿滴出水来:「讨厌,被你弄得我……我想要了……」

  我对她毫无抵抗力,小弟弟立马蹿起,把旗升的要多高有多高。

  「珞珞……」我呼吸贲张。

  女孩却轻巧的一转身:「哇,那边是什幺,好热闹!快走快走,过去看看。」

  望着她坏笑着娉婷而去,这一回连我都要默默流泪了……

  终于,夜深了,公园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她靠在我肩上,随着阑珊的游人慢慢

的走出了公园。

  我问她:「接下来去哪?」她答道:「去我家,好不好?」

  「好!」假如小弟弟能言,想必与我异口同声。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出租屋。我进去之后,她打开了灯,反锁了房门,笑道:「

地方很小,可别见笑。」我一句话也不说,只凶狠的逼近她身边。

  她怯怯的缩了一下:「怎幺了?」我把她顶到墙上,狠狠的开始啃她,手伸进

她的衣襟,握住她娇弹丰盈的乳峰,不住揉搓。

  她本要挣扎,嗯嗯了几声之后,情绪突然被我点燃,火热的和我对吻,身子蛇

一般的贴着我不断扭动。

  待我的手把她的胸衣朝上方推开时,女孩眼睛忽然瞪大,推拒了几下,终究无

可奈何按在我的手背上。

  手掌一下握住她赤裸的乳峰,那沈甸饱满的触感,诱人不断掌指挤压。她鼻中

哼了一声,摆脱我的嘴唇,嗔道:「色鬼!」「还有更色的呢!」我一不做二不休

,掀开她的衣襟,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噙住她已经发硬的乳尖,吸吮起来。

  「啊……」她轻轻叫道,「不要!」双手捧起我的脸,再次献上香吻。

  我一边吻着她,一边揉捏着她的翘臀,她咿咿有声,却不知道是在抗议,还是

在呻吟。

  半晌我们才湿湿的分开唇舌,她满脸红晕,气喘吁吁:「你真的要吃了我呀?

  我恶狠狠道:「还敢不敢再那样逗引我了?」

  她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知道她生性爱洁,便压住冲动,笑道:「一起洗幺?」她摇头道:「你以为

是酒店呀,我的浴室很小,只能一个人洗,你先去洗吧!」她房子的浴室果然很小

,仅容一人,但收拾得异常乾净,连一面小小的镜子都擦得纤尘不染。

  我沖洗着身体,想到美人可能以口相就,还仔细的把小弟弟洗了好几遍。

  璎珞敲了敲门,递进了一块洁白的浴巾。

  浴巾上有她的体香,我擦着擦着,心中瘙痒,肉棒竟挺得直直的。擦好身子,

也不穿衣服,逕自走了出去。

  她已脱了外裳,仅着贴身内衣,嘴里咬着个发圈,正将长髮扎起。因双手放在

脑后,自然挺胸,更显得她蜜桃初成的身躯玲珑有致--酥胸娇挺,纤腰一握,雪

臀盈翘,玉腿修长。

  我看得鼻血欲出,她刚好瞥见,噗嗤一声,笑得眉眼弯弯。

  我问道:「有什幺好笑?」

  她戏谑道:「今夕见君,方知其名。」我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她忍住了笑,指

着我的两腿之间:「已知汝『直』,无须再『亮』!」说罢笑得弯下了腰。

  我恍然大悟,佯怒道:「好呀,竟敢拿你家相公的名字开玩笑,看我家法伺候

!」欲去拿她,她却笑着避开,一溜烟跑到浴室,砰的一声把门锁上,自在门后捧

腹。

  我笑着摇摇头,躺在了她柔软整洁的小床上,被褥间一缕幽香,想是女孩肌肤

濡染所留,我脑中一片眩晕,几乎以为身处梦中。

  耳听浴室中淅淅沥沥的水声渐停,门吱呀一声推开。璎珞裹着浴巾出现在房内

。由于刚刚洗过温水澡的关係,她脸颊白里透红,眉目清秀无比,髮鬓微湿,犹如

雨后春花,纤尘不染。

  她娇羞的看着我,调皮的目光仍略带嘲意的在我的阳具上转了一转。

  我哪里还能按捺?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来,她轻叫一声,搂着我的头,修

长的双腿勾在我的腰上,浴巾已经歪斜,露出白嫩娇腴一片雪脯。

  我把她抱到床上,除去浴巾,雪柔娇躯婀娜无比的尽现眼前。

  我喘着气看着她,她的髮结已散,青丝如云般堆在玉一般圆润的香肩上,一双

乌黑的眼瞳如星般闪耀,晕染梨涡,露凝樱唇,羞红的脸上表情迷离而期待。

  我握着她柔软的足,她肌肤天生奶白,连纤足都晶莹如新剥春葱一般嫩白,却

又在足底处淡淡的红润着,让人睹之目眩。

  如此雪白的右足踝上,一圈红绳坠着一个玉貔貅在微微摇晃。更显得碧欲浸,

红更艳,雪肤几可照人--这本是祈福辟邪红绳碧玉,此时却竟成无比催情撩人的

助兴之物。

  我爱煞了她,忍不住将她雪足轻轻啮咬。她极怕痒,哀哀乞怜。我虽不捨那一

对如雪堆就的晶莹美足,却也只能顺着秀丽的足踝而上,慢慢亲吻她柔嫩的大腿内

侧。

  轻轻分开她的双腿,羊脂凝就的坟起上燕茸纤柔,触之如丝,其下轻轻抿合着

一只线条柔和的美贝,女孩早已情动之极,彷彿蚌贝吐珠,微裂一线,露出内里水

光盈盈的无限风致。我屏住呼吸,手指轻分,那沾染着滴滴春露的粉嫩娇蕊顿时尽

收眼底。璎珞嗳的一声娇喘,双腿欲要夹紧,却终于无力的靠在我臂上。

  她花底颜色娇嫩,惹人心痒。我情不自禁的轻轻一吻。璎珞娇啼一声,浑身颤

抖:「不要……」纤长的手指插入了我的头髮。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吻女孩子

的私处,却没感到一点异味,再也无法自持,兴动如狂,以舌为刀,剖入她柔嫩蚌

内,不住搜刮划扫;忽又化作一条游鱼,四处钻顶挑搅。

  她如遭电殛,花容失色,娇声涩语如石上清泉,不停自喉间流曳,一双素手胡

乱的在我头髮间穿插,欲推还按。我还嫌不够,一顿狂风暴雨后,又将舌尖幻做一

只蜻蜓,轻轻的点在她那敏感柔嫩的俏蒂儿之上,不断撩拨。

  璎珞似乎到了极限,手指一下拽住了我的头髮,颤颤的娇啼了一声,纤腰高高

弓起,玉足痉挛般将床单推成千层叠浪。如蜜的透明汁液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口

唇,在舌尖漾起一缕酸酸甜甜的滋味--这是璎珞的味道啊!

  再看她时,只见女孩粉面潮红,星眸涣散,抽泣般大口呼吸,雪白的酥胸剧烈

的上下起伏,颤动不止。无力闭合的雪腿中间,缕缕蜜液仍汩汩流出,竟把那一轮

小巧紧致的淡淡菊轮都濡得湿了……

  七、更与何人说。

  璎珞迷濛间见我还想去亲她的腿心,忙双手捧着我脸,微微的喘息着:「上来

……」将我引到她头侧后,抬腿勾在我的腰上,嘤咛就是一吻:「……进来。」

  我笑道:「什幺进来?」她情动时也没想到我在故意逗惹她,便老实答道:「

插……进来,插我……」

  她平时吐字文雅,这一番直白表露却更勾动人心魄。我扶着她的腰,正要贯入

,却忽然想起一事:「珞珞,我没套子……」

  她怔了一怔:「我包包里有。」我欲待去拿,却发觉她一双雪腿仍勾在我的腰

间。只听她轻声道:「可以不用的……」腿却放了下来,「我是说……我没关系…

…你若担心……便……」

  她这番风情,我岂能不解?当下也不多说,便分开她的双腿,膨大的龟头压上

她柔软湿润的花瓣,笑道:「那便来一次真正的肌肤之亲吧。」略一凑挪,一杵便

深深顶入。

  这种没有任何阻隔,肉体与肉体之间直接的摩擦熨帖,让我们顿时都迸出了难

耐的一声长吟。

  我喘息不止,这种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的肉棒被她粘湿火热的花径紧紧

的裹着,龟头可以肆意的刮擦着她腔膣内的每一条细幼的肉褶,濡满了如蜜汁液的

阴茎青筋暴起,清晰的感觉到她粘膜最微小的丝丝痉挛和颤抖……

  肉棒才一抽添间,就品嚐到女孩身体的那种种妙不可言的温腻细软,火热粘滑

。当下纵情耸动,时而如和风细雨一般浅入浅出,时而如战场陷阵一般长戈深伐。

她呻吟不绝,颤声道:「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亲吻着她:「是,我们合为

一体了……」身子轻轻抽送。

  她闭上了双眼,湿润的花径微微蠕动:「好舒服……我喜欢和你这样……今日

终于……和你真正结合了。」

  我心中不由爱她爱到了如癡如醉,肉棒在她体内硬到了极点。她也宛转低吟,

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抚弄我的胸膛,款款相迎。

  我本来想耐着性子和她温柔缱绻,但数十抽之后,却被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逼迫

着越耸越急,忍不住双手抱起她的雪臀,记记深抵,劲透花苞。只把那腻滑春水涂

抹得到处都是,却依然人心不足,愈发的动得急骤。

  她彷彿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檀口咬住了一只手的手背,另一只手反覆松

攥着我的手臂,雪白的双足在我背上紧紧勾连,口鼻中止不住串串啜泣。忽然银瓶

乍破般迸出娇吟:「你好热!你在里面好热!呜……」

  我几乎控制不住的一边大抽大送,一边俯下身去,吻她腮边的香汗,心神激蕩

之下夺口而出:「珞珞!我好喜欢你!」女孩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睛里瞬时有了

盈盈的波光:「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公?」我只当是她情浓时的爱称,便吻着

她的耳朵,轻轻唤道:「老婆。」

  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我:「我爱你!」泪水如珍珠般

顺着她白玉一样的脸庞滑落下来。

  我心中大震,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全部崩溃:「我也爱你!」

  「要我!要我!老公!我是你的!」她纤腰如骤雨中花枝般剧烈摆动,迎合着

我每一下有力的冲撞。

  我阴茎上忽然感觉到她花径抽搐般阵阵紧掐,知道她激动之下高潮很快就要到

来,便愈发抽动的不容缓息她终于支援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叫道:「老公,老公

……我到了!」

  我不停纵送,却也难捱那肉与肉紧密贴合的摩擦,阴茎越发昂挺得粗硬,那酸

酸的射意就越发的明显,便咬着牙在她耳边说:「我也想射了。」

  她闻言丢开揉皱的床单,纤手只在我身上摸索,又勉强吊起身来,胡乱的吻着

我的脸庞:「射给我!射给我!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我低嗥一声,却在那千钧

一髮之际,抽出了阴茎,将那滚滚热精尽数射在她绵软的小腹之上。

  雨停风疏。我带着满足躺下,大口喘气。

  她调匀了呼吸,探手一摸,缕缕白浊顿时在她的兰指间萦绕:「为什幺要射在

外面?」

  「今天是你危险期,我不想你吃药。」我找来纸巾,细细给她擦拭乾净。

  她眨着眼:「你怎幺知道?」

  「上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姨妈刚走,现在刚好两周,不是危险期是什幺?小

笨蛋!」我乐得原话奉还。

  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有些闷闷不乐:「那你岂不是没有舒服?」我笑道:「我

早就舒服得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她忽然贴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和我分开以

后你一直没做爱?」

  「何出此言?」

  「因为你射了好多……笨笨!」她光滑的脸庞摩梭着我的胸:「你好可怜……

你女朋友为什幺不陪着你,要去国外?」

  我苦笑一下:「她去读书啊。」

  她一下来了精神,八卦道:「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我和薇曦的事情?我沈思了片刻,吻了她一下:「那待会你也告诉我你的事情好

不好?」

  「嗯。你问什幺我便说什幺。」她点了点头,继续八道:「你快说你快说。」

  我的手抚在她光洁的背上,缓缓开始讲述:薇曦和我的爱情,在外人看来,简

直如同她的学习成绩一般稳定--我们双方家长是世交,我和她在同一个大院里长

大,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年级都是同班。

  只是在高二时,由于我坚持选择了文科,这才与她结束了同班之缘,但每天仍

一同上学放学。我记得高三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在我家楼下叫我:「傅亮直,再

不走就迟到了!」而我总是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穿着衣服,忙不叠的往楼下跑。

  虽然我最终没和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却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相互表了白。

那本来是少男少女情愫初动,却没想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同学艳羡,家长满意,

连老师也认为我们是般配的一对。

  然而之后,我却饱尝了分离之苦。

  大学分开四年,她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苦行僧一般苦读,我们之

间的通信彷彿成了她唯一的休闲方式;而我的大学是一所刚刚提升为一类本科的学

校,才踏进校园,我就嗅到了空气中那浓浓的青春荷尔蒙味道。每天我身边都不断

发生着风花雪月的故事,同学们走马灯似的换着男女朋友。

  我怀着对爱情那种崇高的献祭感,也不记得拒绝了多少个有好感的女生,倔强

的顶着怪物的头衔,等待着薇曦。

  我和薇曦最珍贵的回忆都发生在假期中,我们或是去当志愿者,参加公益筹款

;或是加入驴友行列,徒步旅游……我们象情侣,也像最要好的朋友。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本来计划大学毕业时就结婚,但薇曦却成功的申请到了

伦敦大学的研究生。她推迟了婚期,一别又要三年。

  璎珞听得出了神,轻声问道:「那个大学是不是就是剑桥大学?」我拍了拍她

的背,笑道:「不是的。剑桥大学在英国的剑桥郡。伦敦大学虽然比不上剑桥有名

,却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大学。」她吐了吐舌头:「一定很难考吧?」

  「实际上不是考的。据说大学所有功课都要达到85分以上才能申请,而且还

得是中国的重点大学。」

  她歎了口气:「她好厉害呀!」我凝视着天花板,歎了口气:「是的,她很厉

害。」

  感觉到我和薇曦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那种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而是心灵上的。不知道薇曦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意随性,我对她事事条分缕晰的严谨也颇有无奈。虽然有一些磕磕绊绊,但在双方

父母的安排下,我们最终决定把婚期定在她明年回国后的那个国庆节。

  可是我内心深处,不知道在什幺时候起,却对那个越来越近的日子感到莫名的

烦躁。

  我也曾经翻了一些心理学的书籍,终究将这种烦躁归于一种叫婚前恐惧的症状

。于是,所谓缓解婚前恐惧情绪,也成了我跟着陆家璇鬼混的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为什幺会有恐惧呢?我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璎珞抚摸着我的脸,

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不明白,以为我心理有毛病。然而这些天来,我想明白了。」我握

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凡是婚前恐惧的人,不管他心里承不承认,他对自

己就要结婚的对象,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你听过那个捡贝壳的故事幺?」

  她揽紧了我:「说给我听,我好喜欢好喜欢听你讲这些故事。」

  「有一片走进去就不能回头的海滩,海滩上洒满了美丽的贝壳。每一个走进这

片海滩的人,都只有一次机会捡起一枚贝壳。有的人刚踏上海滩,就被那琳琅的贝

壳晃花了眼,很快就拾起一枚,然而再继续走,却发现其实自己真正喜欢的贝壳正

静静的躺在前边的沙滩上。而此时掌中的贝壳不但不能抛弃,反而将掌心硌得微微

生痛……」

  「他为什幺不等一等再捡呢?」她幽幽的问。

  我没有注意到她话中深意,却解释道:「因为这海滩不能回头呀,也有些人确

实不着急,一路精挑细选,迟迟不发,然而走到后来,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最喜

欢的贝壳,已经被错过,同样不堪回首……」

  她歎了口气:「我听得心里好痛……那应当如何是好?」

  「这并没有标準的答案,因为每个人喜欢的贝壳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知道那

个贝壳是出现在海滩的哪里。有人说最好的选择是,走一段路,比较一下各种各样

的贝壳,然后大概知道贝壳的种类和样子,大概在中间的时候,挑一个相对最好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沙滩,只认準了手中这枚贝壳。」

  「嗯,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方法太工于心计,假如那最好的贝壳一开始就出现,那

在你比较挑选的时候,便错遗了心头珍爱,而最后放弃了沙滩,更无异于掩耳盗铃

。真用之来捡贝壳则可,如用之来比喻爱情婚姻,终非至善。」

  「好烦呀……」她双眉蹙起,「难道注定捡不倒那枚心中的贝壳幺?」

  「那就要再加上一个因素--运气。让你在恰当的时间,刚好碰到你最爱的贝

壳。而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有所感应。你会知道,那就是值得你用一生去珍爱守护

的最爱。」

  我凝视着她秋水一般明净的眼波,一字一句道:「珞珞,我想把你拾起,你愿

意幺?」

  她静静的看着我,什幺话也不说。然而身子却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眼眶渐渐

泛红,盈满泪水,终于肩头抽动,哭泣起来:「我愿意。可是我不配!我已经髒了

……」她悲伤难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只抱着我,呜呜恸哭。

  我只轻轻的揽住了她,任她在我怀中尽情宣洩。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终于抬起了头,又抽泣着一会,才问我:「我的眼睛肿

了幺?」

  我看着她红桃一般的眼睛,道:「肿了。」

  她抽泣道:「你都不肯骗我一下。一定难看死了。」

  我吻着她,说道:「白璧微瑕,何掩其瑜?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她灼灼的盯着我:「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小姐?说的难听点,就是娼妓。现在我

们俩好,无论什幺山盟海誓都不怕说,等你腻了,你只会觉得我把你手掌硌得生痛

,尚不如弃履。」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道:「我不觉得你髒。要说髒,那我这样的嫖客又乾净到

哪里去?这个世界上比我们髒一千倍一万倍的人都有,还不是照样昂着头,全不顾

脸上涂着粪汙。」

  她低声道:「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人品相貌都好,又有正经工作,就算

你不喜欢现在的女朋友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幺要选我?」

  我笑了,在她颊上轻轻一吻:「我刚才不是说了半天捡贝壳的故事幺。我认定

了你就是我最心爱的那枚贝壳,虽然掉在了一个汙水坑中,但我不介意把你捞出来

,洗乾净,好好爱护。」

  她呢喃道:「好希望是真的。」我笑道:「你不是会听心跳幺?那你听听我的

心,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现在情深爱浓

,你说的自是真心话,等将来略淡了些,你必然会后悔的。」

  我问道:「你是怕我接受不了你的过去?」她反诘道:「你觉得谁会接受得了

呢?」我抱着她,沈声说道:「那好,你现在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我,不用隐瞒任何

东西,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嗯,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在富士康工作,后来因为跳楼事

件离开了那公司,那你是怎幺到了现在这一行的呢?」

  她呆呆的想了好一会,却从她父亲开始说起。她父亲是北方人,当年师範毕业

后,主动放弃了城市里的工作机会,带了两大箱书和几件换洗衣服,就来到她家乡

的山村里支教。为了防止她爷爷奶奶阻扰,乾脆还把户口转成了农村。

  她父亲一个民办教师的头衔一顶就近二十年,领着微薄的薪水,靠着寒暑假时

干些农活来供养老婆孩子。

  因为她是长女,所以根据农村的政策,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一家四口过的清

贫,但她父亲是一个乐观的人,毫不在意,平日里还拿些古文诗词指点他们背诵朗

读,识文调字间却也其乐融融。

  在初三的时候她的家庭曾经迎来一次转机。由于政策改变,父亲有望由民办教

师转为正式教师,不但工资将提高了很多,各种福利也将随之而来。此时她成绩很

好,很有希望考取地区重点高中。

  就在新生活展露出曙光之际,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父亲在这个关键

时候病倒了--风湿性心脏病。这个北方的汉子怀揣着理想,克服了一切常人难以

克服的困难,却终究败给了南方湿热的天气。

  由于身体的关係,父亲无法再工作,家里一下少了大梁。再也无力同时供养他

们姊弟二人读书。她便主动辍学,交待弟弟用功发奋,自己随亲戚一块南下打工。

再后来,她父亲愈发沈?,家里的钱几乎全都用在给他治病。连她弟弟也决定放弃

学业,打工挣钱。见母亲劝说不住,她便打了一个电话把弟弟骂的痛哭流涕,收了

辍学的念头。然而放下电话后,她自己也放声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一个以前打工认识的女人问她想不想赚快钱。告诉她有一个商人因

要做一笔大生意,欲花钱买处,以搏好运。

  八、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说到这里,她忽然缄口,熄了电灯,躺下后却良久不语。

  我静静的搂着她,两个人都在那黑色的回忆中黯然沈默。后来,她长长的吸了

一口气,拭去泪痕,声音冰冷:「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也许比我爸爸年纪还大些,

开始还和颜悦色的,叫我别害怕……」

  我的心开始疼痛--是那种你可以切实感觉到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

你的心脏,拚命绞动后,又血淋淋挖去一块一般。

  她顿了一顿,黑幽幽的眼眸盯着我,带着点残酷的味道,问我:「要听细节幺

?」

  我止不住阵阵心悸,无声的摇了摇头。

  她道:「那人……那人完事以后……」虽然一语带过,我的手心掌心却依然一

片冰凉,彷彿眼睁睁看着挚爱被别人践踏,自己却无力阻止,心中不尽屈辱。

  「……对我说,他很喜欢我。他说,他原来只是为了生意转运才……买了我的

身子,但见到我后就很喜欢。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他老婆不了解他,说他很不幸福……我躺在床上一句话

也不说,脑子里是空的,连身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是不停的流泪。」

  「他见我不说话,就开始抽烟……过了一会,他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刺破掌心。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幺熬过来的……好像已经死掉……偏偏又还活着……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下不了床,嘴唇也咬烂了……介绍生意的那个阿姨,看到我的凄

惨模样,也抹着眼泪骂那人,说他是吃过药的,心太狠了……还咒他生意血本无归

……」

  「我说……阿姨,算了,还是祝他生意兴隆吧,免得他像糟蹋我一样,再去糟

蹋别的女孩……」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说了……珞珞!」

  她又一次陷入了沈默,只有那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在这夜凉如水的黑暗中,

一声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再后来……」她的声音幽远得彷彿从地底传来,「那阿姨把我介绍给了红姐

的老闆,说那是很高级的地方,客人的素质不差,钱也好挣,让我趁年轻这几年多

赚些,以后……做个手术,再找个疼自己的人嫁了……」

  「我想,我的清白已经毁了,也不要再嫁什幺人,不如……就用这身子好好赚

钱,给我爸治病,供我弟读书,让我妈不要整天以泪洗面。」「红姐让师姐培训我

,我师姐叫然然,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每次培训的时候,她都会笑我的脸

红得像块大红布。她说,等到我脸不红了,就知道怎幺去逗引男人,怎幺去让男人

着迷了……」

  「师姐说,这世界是男人的,且让他们去争、去抢、去拚搏奋斗,但只要他们

来到我们这里,他们辛苦赚的钱就是我们的……我有时笑她,看别人看的多通透似

的,到自己头上却糊涂了……」

  「她辛苦赚来的钱,全让她男朋友拿去赌光……那男人天天逼着她多接客人,

回家后还要折磨她……我觉得她好可怜,她却倒想把她男朋友的兄弟介绍给我,说

不管怎样,也算是个伴,有他们罩着,别人也不敢欺负……」

  「我打死都不愿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只会找个老实本分的,绝不找她

男朋友那种混混……」

  「那天……红姐打电话让我来,来了后就听她们在议论,说有个帅哥来玩了,

可惜自己没被点上……师姐说,珞珞,你去电死他!不过千万别被边上那个老……

老乌龟给点了……」

  「才进房还没看清人,你就点了我。那幺猴急!生怕我被别人抢走了……那时

我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心里面又有些奇怪,为什幺你这幺体面,又这幺年

轻,会来这样的地方玩?」

  「刚开始的时候,我记着师姐的话,拚命的电你……你那时那个傻样子……」

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就想,帅哥也不过如此……和别的男人没什幺两样

……」

  「本来想速战速决把你吃掉,但是渐渐地发现……你虽然也色色的,但你骨子

里很尊重我……生怕糟践了我。」

  「再后来,感觉越来越奇怪,心里就想,完了,不要反叫他给电着了……可也

不知道怎幺的,我就吻了你……你知不知道,做这一行,是不和客人接吻的,因为

我们的身子可以给客人,吻却是唯一留给自己爱人的东西……」

  「我当时心里好慌……却一点不醒悟,那时候已经爱上了你……等到你朋友打

电话催你走的时候,我心里好痛好痛,就觉得此刻一别,有如参商,眼泪一下就出

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拿钱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幺感觉?好像心口被人拿大锤

子狠狠的打了一下,提醒我你终究是个客人……」

  「我当时心里好恨你,恨你为什幺要对我好。既然对我好,为什幺又那幺狠心

的从我身边离开,让我伤心……」

  「恨归恨,却还是捨不得,便厚着脸皮把手机号码和QQ都给了你……那天我

守着电话,几乎一晚没睡……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瞇了一会,突然铃声响了,慌忙爬

起来一看,却是闹钟,便很伤心很伤心的哭了一场……」

  「可我终究丢不开放不下,天天开着手机,不敢关机片刻。连上房也偷偷带着

。一回到家就打开电脑,看看你有没有给我的QQ留言。」

  「后来师姐告诉我,手机也可以上QQ,我便央她帮我弄好,时刻挂着。」

  「但却没想到挂着QQ那幺费电,手机居然关机了。我找遍了整座楼都没找到

充电器,部长又不许我请假。我没办法只好哭,眼睛都哭红了,她这才许了我15

分钟回去拿。路上跑得急,险些被车撞了……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两块电池。

  」

  「她们都笑我傻,连师姐都说,珞珞,断了念想吧,只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

我说不,他不一样。但心里……却快凉透了……」

  「今天红姐告诉我,有人留我的牌,当时就有一个感觉,难道你这冤家来了?

红姐带我去房间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好凶,又想又怕。结果老天可怜……还真是你

来了。」

  「我那时好想给你一个大耳刮子!可看你可怜巴巴的,人也瘦了,被我气了两

句,脸都青了,心一下就软了……」

  她想了一会,又低声说道:「虽然气了你几句,你可知道,其实我心里……我

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璎珞还想继续,忽然间身体一震:「你……哭了?」她茫然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颊--已然被我的泪水打湿。

  成年以后,我从来没有象此时这般流泪,心中的悲怆苍凉无边无际,泪水簌簌

而下,只为了怀中的这伤痕纍纍的女子。

  良久良久,她慢慢靠近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你是这世上第一个…

…为我流泪的男人……」我缓缓道:「你相信幺?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流泪。

  她浑身都在颤抖,梦一般在我的耳边低语:「我相信,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你

。」

  情绪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在顷刻间猛烈的爆发了出来。

  我们紧紧的拥抱了彼此,疯狂的接吻,抚摸,翻滚--这吻中虽然还浸滞着苦

涩的泪,却燃烧起爱情的火。

  被火点燃的还有两个人的激情,彷彿有什幺默契一般,我们两人同时饥渴的索

取着对方。就想两块分离的太久的磁石,迫不及待的要契合在一起。

  「要我……」她吻着我,火热的身躯紧紧的贴着我。

  我吻去她脸上湿湿的泪痕,将她裹在身下,勃起的阴茎抵上了她的腿间,她已

经悄悄的变得湿润,柔软膣道的入口温柔的吞没了半个龟头。

  她的双手按上了我的腰臀,微微用力:「老公,珞珞是你的……」我绷紧了肌

肉,那愤怒硬挺的肉棒推开层层叠叠的屏障,逕直没入了她的身体……

  我不断的吻着她,她也火热的回应着我。一旦水乳交融,刚才火燎一样的欲望

便渐渐化成了岚霭般浓浓的爱意。我们弛缓下来,慢慢体验着对方的柔情。

  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做爱,就像和煦的春风在轻轻的吹拂,又像秋日里的暖阳

泼洒着柔和的辉光。

  我的身体绷如琴弦,进出间彷彿在奏响一支哀伤而优美的夜曲--内心的苦痛

是那幺的沈重,而肉体的欢愉又是那幺的清晰。

  「我好爱你呀……」她喃喃的说道,「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给你……」我抱着她

用力一翻,让她坐到了我的身上,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把控制权交给了她,任她柔

枝般摆动,自行收穫那摩擦的快感。

  我也爱你呀!珞珞……远比我想像的……要深沈……

  等再一次停歇的时候,我的心中已渐渐平静,她也恬静的偎依着我,不时亲吻

我赤裸的肌肤。

  阴霾终将过去,泪水不擦自干。

  我已下定了决心,对她说道:「珞珞,我们同居吧。」她歎了口气,抚摸着我

的脸:

  「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真心爱我,疼我,我好开心,也该知足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什幺,

我是自愿和你好的。以后,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不会缠着你,也

不会破坏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哪怕你结婚了,你也可以来找我。我……我给

你做情人,好不好?」

  「你说什幺?!」我有些恚怒,看着她受惊的样子,不由又柔声说道:「笨蛋

!你还要把自己轻贱到什幺时候?如果你想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对不起,我不

太老实。但如果你想找一个了解你的所有,却依然真心爱你的人,刚好,我就是其

中的一个。」

  「你才是……笨蛋!」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我的眼,眼眸中是柔柔的光。

  「对了,你姓什幺?」我突然问道。

  她一怔:「姓沈,沈璎珞。」

  「连名字都这幺好听。」我笑道,「那好,从这一刻起,我,傅亮直,正式开

始追求沈璎珞做为女朋友,我会爱她、敬她,用我全部的力量去保护她。并庄严承

诺,沈璎珞小……女士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单方面无条件踹掉傅亮直,另

寻幸福的权利。」

  她本来泪光点点,听到后面却不禁扑哧笑了:「有你这幺胡来的幺?」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璎珞,你愿意幺?」

  「我愿意。我欢喜得立刻死掉都愿意……」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可是这……

可能幺?」

  「那我列举一下我们眼前的障碍,看看能不能解决。第一,你马上不干这一行

!你爸爸的病,弟弟的学费,我来想办法。可以幺?」

  「你何必……」

  「你只说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截断她的话。

  「好。」她颤道。

  我吐了口血--罢了,反正是个我想要的肯定答案。

  「第二,薇曦的问题,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我来解决;」

  「第三,双方父母的问题,我父母这边,我来解决;你父母那边,嗯,我有同

学在这边大医院里工作,我準备把你爸爸接过来看病,到时候我亲自跟他老人家说

,让他把女儿交给我。我想以傅某的人才相貌,他老人家应该很放心才是。」

  「好臭美!」她笑起来。

  「如此,再无什幺太大的障碍了吧?」

  她柔臂揽紧了我,低声道:「你怕我担心,故意说的如此轻巧,却揽去了所有

的艰难辛苦。若是真要把我当女朋友,也需让我给你分担一些才是……」

  我亲吻着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破釜沈舟,就算戴上个众叛

亲离,忘恩薄倖的帽子,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此去必将荆棘满地,筚路蓝

缕。你所要做的,就是像现在这般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力量,好幺?」

  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吟道:「君当为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

丝,磐石无转移。」

  我心里登时咯?了一下,暗忖:珞珞怎幺用这首诗?虽是表明她的心迹,却大

大不吉。又一想,何必如此杯弓蛇影,事在人为,不必担心这些一语成谶的事情。

便又笑道:「只是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我思前想后,无论如何,非三年光阴不能

解决。」

  璎珞一惊,颤声问道:「是什幺棘手的问题,需要这幺长时间?」我故意长长

的歎了口气,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谁叫我女朋友长得这幺小呢?我需得等上

至少三年,方可向她求婚。」她啐道:「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

  我笑道:「真的不嫁幺?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哦。」她双臂搂紧了我的脖

子,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嫁!你要是敢不娶我,看我怎幺收拾你!」

  我和她相拥大笑,一时间只觉得陋室春暖,花好月圆。虽则前路漫漫,不尽坎

坷,但此时心中平安喜乐,一片光明。

  九、须愁春漏短,莫诉金盃满。

  那在医院的同学叫魏学林,刚好是心内科的。我便向他咨询了一下风湿性心髒

病的情况,因为提供的病情不够详细,他也只能泛泛而谈,只说严重时需要到胸外

科去做手术,还列了张检查清单,让先做了这些检查再找他看看。璎珞打电话让父

亲按着魏学林的吩咐去检查不提。

  站在薇曦的照片前,我怔怔发呆。其实我提出的三个难处,最棘手的却是在薇

曦这里,我虽说得信心满满,却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思前想后,总觉得无

论如何,终究要深深的伤害她。又转念一想,她目前正忙着毕业论文,还是暂时瞒

着此事,不去打扰她,等过一阵再和她说吧。又站了一会,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

的将薇曦的照片摘了下来,仔细的包裹好,锁到柜子里-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酸涩。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想找些活干,却发现屋子早已打扫得焕然一新,桌上纤

尘不染,我昨天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杂誌已经被整齐的放到书架上,花瓶中插着一束

粉红的百合,香气浮动,阳台上晾着洗净的衣服--我和璎珞的。

  「开饭啦!」璎珞笑着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盘子,「快洗手去!」我闻到

饭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动,嚥着口水道:「今天又是什幺好吃的?」她得意道:

「红烧鲈鱼!爱不爱吃?……咦,你把她照片给摘了?」

  我盛好了一碗饭,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是呀,等薇曦回来再还给她。」

  她接过饭,扒了两口,低声道:「其实不碍事的。」「我只是替她好好收着,

免得破旧了。」我边说边尝了一筷子,立刻大声讚道:「好手艺!真是滑嫩爽口,

齿颊留香。若非娘子,实不知鲈鱼之美!」

  她冷眼看着我:「你吃的是蒜头。」我含着筷子眨了眨眼:「呃。蒜且如此,

何况鱼乎,哈哈哈哈……」

  论起厨艺,我和薇曦都不如璎珞。薇曦做菜的水平完全和菜谱的表述程度相关

,假若菜谱写的是盐5克,酱油20毫升,她便能一一称量而入;假若菜谱写的是

味精少许,食糖若干,薇曦便两眼抓瞎了。

  我虽自认为不像薇曦那幺死板,但烹饪之道却不敢说超过她。所以我妈老担心

我俩的吃饭问题。

  然而璎珞一来,风气顿时一振。菜色清新,鹹淡可口,把我吃得几乎连舌头都

吞落肚中。只不过今天鲈鱼虽美,我却有点食不知味。

  璎珞和我同住已经约十日了,蜜月一般的生活让我们暂时忘记了别的烦恼。

  我享受着这家室之乐--每天下班的时候不再彷徨,屋中自有颜如玉;掏出钥

匙打开大门的时候,便立刻听到那盈盈笑语;晚上点一盏檯灯,有美在侧……

  除了最近投骰子运气实在太臭,恐怕神仙眷侣,也莫过于此。

  璎珞来后,我夜夜求欢,她任我索取了几日,却怕我太过沈湎,淘虚了身子,

便想出一个掷骰而决的办法:每天晚上我有一次掷骰子的机会,掷出五点或六点便

可鱼水情深。

  话说这三分之一的机会也不算小,我欣然同意。第一次就掷出一个满满的六点

来。志得意满的将她揽入怀中,酣畅淋漓的醉了一把春风。

  然而从此之后,手气奇臭无比,连个四点也掷不出来,儘是些阿二阿三的小点

。璎珞每回看我气急败坏,扮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掩嘴偷笑。

  她离开声色场所,休养了几天之后,气色又好了许多,肌肤白里透红,容颜愈

发娇妍。今日已经是我掷骰不得的第四天了,此时灯下再看佳人,更觉得她青丝如

檀,眉横远山,眼波流转间不尽风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冲动的妩媚。

  「快吃呀!发什幺呆?」她娇嗔道,给我碗里夹了一块鱼。

  「秀色可餐,更甚于佳餚。」我心痒难搔,忍不住用脚尖在餐桌底下轻轻碰了

一下她的脚。她瞧了我一眼,笑道:「奈何某人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好事不能两

全也。」我恨道:「就算按概率,今日我也应当鸿运当头,翻回本钱了!」

  边说边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抚摸。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道:「快吃饭!」

  一时吃毕。她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等洗擦乾净,出来时却发现我已洗了澡,

拿出骰子欲掷,顿时俏脸生晕:「才7点多,你就要掷骰子了?」我咬牙道:「熟

能生巧,我先练习一下。」

  她不禁莞尔,拿了一本杂誌,坐到沙发上,翻几页书,又看一看我,含笑不语

。我专心掷骰,还画了张表,详细记录每次结果,钻研之刻苦认真,不输高考学子

。她笑问:「你画表做甚?」「此乃科学统计。你就乖乖的等着束手就擒吧!」我

头也不抬,挥笔记录。

  「哈哈,小女子拭目以待。」她笑着起身,自行洗漱去了。世事就怕认真,一

番研究,还真被我发现了两条规律:其一,每当连续掷出小点之后,下一把就有较

大几率掷得大点;其二,以我掷骰子的手法,如骰子拿在手中两点朝上,掷出五点

或六点的机会较大。我如获至宝,反覆求证。

  此时她已经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坐到我边上,笑道:「推算出天机了幺?

」体香沁鼻,温玉在侧。我不禁嚥了一口口水,抬头望她,当真如仙子出浴一般楚

楚动人,即使睡衣宽鬆,亦能瞧出她酥胸娇挺的轮廓,再瞥到她雪白纤细的足踝上

那一圈红影,一股火登时从小腹下熊熊烧起。

  刚好这时已连续数把未掷得大点,我便扣住骰子,暗使二点朝上,长声笑道:

「且看我翻云覆雨手,一掷定乾坤!」将骰子往桌上一抛,顿时两个人四只眼,都

盯在那滴溜溜打转的骰子上。

  --四点!

  「还好这把是练习!还是练习,哈哈!」我一把攫了那天杀的骰子,几乎要把

它捏碎。

  她嗔道:「赖皮。」眼波又娇又媚,任由我打混过去。

  我跑去洗了手,合十祷告,将那满天神佛过路丁甲大慈大悲观世音爱神阿佛洛

狄忒都念了一遍,这才将骰子又一次扣在手中,二点朝上。

  「这一次如何说?」她笑道。

  「买定离手!」我吹了一口气,掷出骰子,心忖若天再不遂人愿,也只好做做

那霸王硬上弓的勾当了。

  却没想到一下力气使大了,那骰子掉下桌子,骨碌碌直滚到璎珞足边,却不知

道是个几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雪足微拨。我慌忙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不许作弊!是几点

?」她笑道:「你赢了。」定神一看,果然那骰子斜斜倚在她鞋边,却是个五点朝

上!

  我欢呼一声,亲在她颊上。

  「你的科学统计,不过如此……」她本想讽刺两句,却发现我浑身火热,已化

身人狼,挣扎道:「啊……在……在这沙发上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睡衣已

被我脱掉,圆翘丰满的胸脯顿时落入我的掌中,柔软而充满弹力,令人爱不释手。

我吻着她嫣红的乳尖,手继续解她的裤子,一直把她脱得寸缕不着,雪白粉嫩的身

体上仅剩右足踝上那一条细细的红绳。

  她被我压在沙发上,气喘吁吁道:「这才几天……怎幺这般乾柴烈火?」手却

拨开了我的睡衣的前襟,轻轻嘬舔着我的乳头,不时温柔的咬上一口。

  那种细细的啮噬感使得我异常兴奋。便也脱了衣服裤子。饥渴已久的阴茎勃如

怒龙,立时硬邦邦挺了出来。璎珞纤手盈盈一握,反覆把玩。丁香小舌却依然在我

胸腹上漉漉舔弄,温暖湿润的气息喷在肌肤上,酥痒难当。

  我被她弄得气息粗重,口乾舌燥,见她从胸往小腹慢慢嘬吸,手不由在她头上

轻轻按了一下。

  她笑了一声,已知我心意,使坏般咬了我一下后,舌尖在我小腹由上至下蜿蜒

划出一道水痕,渐渐将螓首埋到我双腿之间。

  我双手抱着她头,只觉一条带着点凉意的柔舌在我龟头上微微一抹,旋又绕到

那肉菇腹侧,漉漉舔舐。我喉头闷哼尚未停止,女孩已经顺着那勃挺粗壮的茎身,

无比爱恋的舔了几个来回。

  她在那翘得高高的肉菇上温柔一喙之后,抬头笑道:「喜欢幺?」我吸了口气

,呻吟道:「好喜欢,爱死了!」

  她眉眼盈盈,俱是笑意:「它吐口水了。」纤长兰指在那沁出透明粘液的马眼

上一捺,拉出一条弧形的粘丝来。彷彿一个贪玩的小孩般,她「哇……」的一声张

大了嘴,将那粘丝越拉越长。

  女孩脸上的表情可爱妩媚之极,一对娇挺雪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我欲火

上冲,忍不住揽住她柔盈的身子,只将那硬如铁棍一般的阴茎在她丰腴的乳间磨蹭

  她悄声笑道:「你喜欢这样?」却将双臂夹紧,纤掌托起那柔软丰挺的乳峰,

将那胡乱冲杀的肉棒裹进一道迷人的乳沟间。阴茎被她少女丰盈娇嫩的雪乳包在中

间,仅余一头露在外面,微一抽动,无一处不是软腴温润,绵弹迫人。

  她乳质细嫩,皮肤光滑。加上马眼处沁出数滴滑液,抽动间涂抹得整个龟头茎

身滑润无比,故我挺动腰臀时,粗挺黝黑的肉棒在她雪白的乳间不断没入冒出,唧

唧有声。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璎珞时而俯首,伸出香舌,在那几乎涨成紫色的龟头上柔柔舔扫;时而仰面,

撮起樱唇,撒娇索吻。此中旖旎,非笔墨可描摹。

  我哼道:「珞珞,我想要了……」她正低头含弄龟头,闻言吐出那水光粼粼的

肉菇,也有些难以自持:「嗯。」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向她腿心摸去,她啊的一声

靠在我肩上,喘息不止。她早已湿润,在我手指抚按之下,蜜液更是缕缕沁出。

  她咬着唇,眼波汪汪:「你……不是说你想要了幺?做什幺……还逗弄人家?

」我抽出手,指头上闪着水光,却不搭话,将她翻了过去,俯卧在沙发上。我的目

光顿时被她丰腴的翘臀所攫,喘息着伏下身去。

  「你……你要从后面幺?」她正欲回头,唇齿间却发出一声娇吟,已被我那巨

杵般的肉棒深深挺入了城池。

  这个姿势进入她的身体,肉棒除了被花径紧密缠绕之外,还要被两瓣蜜桃般的

雪臀所挤迫,顿感她的柔膣无比窄紧,虽则内里早已是如蜜般的润滑,肉棒却彷彿

要撑开重重束缚,方能顶入。

  璎珞啊的一声,一绺髮丝咬在嘴角,侧脸喘道:「怎幺……感觉这幺粗……」

我一边贪婪无比的连连耸动,一边答道:「谁叫你饿了它这许多天,它自然要粗些

。」她边受着沖顶,边笑道:

  「嗯,嗯……人家天天想和你好……啊,谁……叫你……点子背?」这小蹄子

!端庄时如大家闺秀,妖媚起来,简直要勾死人!我被她这幺一勾,头顶上几乎都

要冒出火来。只把她纤腰捉牢,大耸大弄。

  她双肘支起上身,腰身折成一个无比好看的曲线,一对雪乳随着我的动作不断

摇晃。被我暴风骤雨般一阵猛攻之下,她嗳呀一声,支援不住,身子倒在沙发上,

那娇挺的双乳被沙发一挤,登时变成两团丰腴的乳盘,连腋下都可见溢出。

  我手伸进她胸脯和沙发之间,将那弹手的一对乳峰托在掌中,捉弄着软中带硬

的乳头。她轻声哼着,长髮散开,如瀑般散在那光洁如玉的美背上。正驰骋间,她

却扭过头来:「我要亲……」我俯下身去吻她,她一下便把我的舌头啜住,手反勾

着我的脖子,意乱情迷间直吻得火热。

  因为要吻她,我的整个身体都趴了下去,她雪白的臀密实的贴在我的小腹之上

,每次挺入,小腹上都漾起阵阵绵醇至极的碰触感。而这个姿势,龟头下方不知怎

幺的,便磨到了花壁内那一小块略显粗糙的区域。

  只一磨间,强烈的触感便美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便杵杵在那乱红中深挑,反

覆体味过电一般的快美。璎珞也抖了一下,捏紧了我的手:「老公……啊……你碰

哪了?」我见她声音艰涩,怕她吃痛,便强忍着放缓了速度:

  「痛幺?」她狠狠摇了摇头:「不!」纤手惶急地按在我臀上,「快来,快…

…」我心中大喜,立时纵情深伐,阴茎挺如长戈,一次次划过那电门一般的触点。

  璎珞闷着头只咿咿承受,纤指却紧紧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挨了片刻,她便抖了

起来:「我要来了……老公……」

  我正如箭在弦上,恐她未至极顶,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撑,见她这幺一说,射意

顿时如钱塘怒潮,一阵高过一阵。拼着最后的余勇,我一边疯狂挺入,一边吻着她

光洁的背:「我也想射了!」她闻言腾出手来,死死按在我臀上:「别拔出来……

射给我!射到我身子里……今天没关係……」

  我猛地捏紧了她蜜桃般的雪臀,深深一顶,酣畅快美到无以复加,阴茎一阵强

烈抽搐,精液滚滚而出,已在她身体深处洋洋洒洒的射了。

  那种极度满足后的空灵感,让我一下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久久喘息不已。

好一会儿,她才呻吟一声:「压死我了……」我慌忙翻身下来,却看女孩仍卧在沙

发上,娇弱的花瓣尚无力闭合,奶白的精液正缓缓从那粉红的蜜穴中汩汩流出。

  我拿了纸巾给她细细擦拭,她抚摸着我的腿,道:「可惜是安全期。」我笑道

:「你那幺想生宝宝啊?」她坐了起来,抱住我:「是呀。我想给你生宝宝。」我

一阵心旌摇动,柔声道:

  「若真生了宝宝,一定很漂亮。」她笑道:「你怎幺知道?」我吻吻她:「他

妈妈这幺漂亮,他敢不漂亮,我揍他!」她促狭笑道:「他若能言,必然哇哇大哭

:子不美,父之过,你打我做甚!」

  她奶声奶气的学宝宝说话,可爱得紧。我搂着她,也笑道:「那我便愈发揍他

屁股,骂他:你这个小五六,谁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还敢?嘴!」她边笑边问:

「为什幺叫他五六?」我道:

  「他的小名啊,以纪念他爹生他的不易。」她好半天止住笑,却在我耳边悄悄

说:「此后几天,便不掷骰了。」我心中大喜:「为何?」「姨妈快来了,且让你

……省得饿鬼似的……」我乐不可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只听女孩轻轻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幺……啊…

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数日后,魏学林看了我发过去的检查报告,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喂,亮直。

这人是你什幺人呀?检查结果我看了,不是太妙啊。病人的二尖瓣狭窄非常重,心

功能很差,我帮你问了一下胸外科的饶主任,他建议尽快住院手术……」

  ……

  「做手术?」璎珞瞪大了眼睛,「魏医生这幺说的?」我点了点头:「住院费

大概需要5到6万的样子,他说可能要做一个心脏换瓣手术。」璎珞的脸有些雪白

:「要这幺多?我只攒了不到2万元。」我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别担心。只

是有一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幺事?」她问道。

  我沈吟了一会,说道:「今天魏学林问病人是我什幺关係时,我说是我舅舅,

假如将来他见到你,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妹,好幺?」她愣了一会,却低下了头,看

不到表情:「好。」我的心中不由一阵愧疚:「对不起。你知道他是我同学,也认

识薇曦。万一这件事情传到薇曦那里……」

  她抱住了我,轻声道:「我们……我们要一直这样瞒下去幺?」我搂着她,心

中无比爱怜,相处半月,彼此间早已情根深种,难解难分。只是这温馨的小屋外,

就是那犬牙一般狰狞恐怖的冰冷现实,让人几乎不敢面对。

  我抚着她的头髮,缓缓道:「我想首先把你父亲的病治好,然后做通我父母工

作,最后再让薇曦知道这件事情。这些需得一步步的来做。我们就像在打一场大仗

一样,对手强大则分而击之,倘若不管不顾的直接去挑战一切敌人,只能饮恨沙场

。」

  我略略和她分开,注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目前我不想惊动那幺多人,虽然心

里不好受,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她扑在我怀里:「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受

这点委屈算什幺?我听你的。大将军!」忽又笑道:

  「不对!应该叫--表哥!」我见她应允,也高兴起来,便学着《东成西就》

里张学友的怪声调:「哎,表妹……」两人嘻嘻哈哈,却一点也没想到,这看似精

心布置的战局,后来竟失控到让人目瞠口呆的地步--我并不比那个纸上谈兵的赵

括高明多少。

  商量了一下,我决定向单位请假,和璎珞一块去接她父亲过来。一来可以先向

她父母挑明了关係,争取首先得到他们的同意;二来长途跋涉,我也放心不下他们

病父弱女。

  查了查路线,如若坐火车,居然可以途经禅宗名剎南华寺。璎珞看了路线也道

:「我听别人说,这个寺庙很有名,香火也灵。既然可以路过,自当去拜佛上香,

以祈保佑。」

  我笑道:「既去南华寺,当上丹霞山。反正隔的不远,顺便带你一块去玩好了

。」她却不很清楚丹霞山,问道:「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吧。」我卖了个关子,

哈哈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溪之畔,南华古寺。

  来往礼佛的香客们熙熙攘攘,寺院内香火鼎盛,烟烛缭绕。璎珞道:「原来这

就是六祖惠能的弘法之地!我只知道它灵验,却不知道竟是如此名剎。」道路两旁

处处可见六祖语录,自然少不了那着名的「菩提本无树」,璎珞边走边看,一时停

住了,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却是一段佛偈:「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

凡夫;后念悟,即佛。」

  她似有所动,轻声说道:「六祖好宽容。」我点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禅宗本来就讲究顿悟。」璎珞却道:「烦恼即菩提……此非大智慧不可悟。

  」又去看另一段语录:「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法

尽在自心,何不从心中顿见真如本性?」我见她呆呆伫立,若有所思,再想到她兰

心慧质却明珠蒙尘,便知她已被触动,心中既恐她堪不破,坠入心障;又怕她真堪

破了,不再眷恋红尘,剩我孑然一人。便打岔道:「大殿上供奉着六祖真身,我们

去敬拜一下吧。」

  她对六祖极推崇,当下便捨了佛偈,欣然道:「那快去吧!」六祖殿内,六祖

真身结跏趺坐于堂上。他神色安详,微露笑意,俯瞰着芸芸众生。璎珞虔诚上香叩

拜,默默祷祝。

  我本来从不祈佛,此时也不禁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蒲团之上,叩了三叩,合

十祷告:「六祖在上,弟子驽钝,不能忘情。唯愿佛祖保佑我与璎珞,相亲相爱,

不弃不离。」想了一想,却怕不够诚心,难以表达心中对她的爱意,便又加上一句

,「弟子愿折十年阳寿,换与她一生相依。」祝毕,又是三叩,这才立起身来。

  走出山门,璎珞道:「你刚才样子好肃穆,在许什幺心愿呢?」我问道:「你

呢?」她道:「我许了三个心愿,第一愿父亲早日康复,第二愿你平平安安,第三

愿我们终成眷属。」我笑道:「你好贪心,我就许了一个愿。」便将那一番祷祝告

诉了她。

  她顿足道:「你怎能这样许愿?!快返回去在佛前收了这愿望回来。」

  我边笑边拽着她往外走:「笨蛋,哪里有把愿望收回来的道理。如果真能和你

共此一生,少活十年又算得了什幺?况且,我长你七岁,两人同寿的话,也就早去

了三年。划得来。」她见拗不过我,便默默的由我牵着上了旅游车。车往丹霞山开

的路上,她忽然间泫然泪下:「我不要你先死,剩下我一个人好孤单……

  」我抱着她呵护不已,答应她如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一定死在她后头

,她才开心些,手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彷彿一鬆手我便消失不见似的。

  到了丹霞山,我怕她劳累,便坐了缆车,高空揽胜。只见那长老峰上云雾缭绕

,险峰叠翠,奇石耸立,幽洞通天,千仞绝壁下一条如白练般的锦江绕山而流。确

是人间难得的胜景。

  「好美呀!」她讚歎道。「江山如画,璎珞多娇。」我顺势拍了一句马屁。

  她终于破涕为笑:「你就这张嘴甜。」我凑上去就是一吻,问道:「甜不甜?

  她笑道:「再尝尝看。」我将她拥入怀中,两人心心相印,自是销魂长吻。

  下了长老峰,拉着她直奔阳元石景区。远远便见一根巨大石杵,顶天立地昂首

矗立,更妙的是石色赭红,通体圆润,像极了男根。游客见之,无不欢呼嬉笑,大

声讚歎。那一对对情侣之间,更是眉来眼去,相互调笑。

  璎珞捏了我鼻子一把:「坏人!你神神秘秘一直不肯说的,就是这根东西吧?

」我笑着问她:「大不大?」她笑道:「大!」瞟了我一眼,又坏兮兮揶揄道:「

傅郎自惭形秽否?」我在她耳边笑道:「大则不及,温热熨帖犹有过之。」

  她笑骂道:「你好色啊!」不想游人众多,她这一声娇嗔竟被不少人听去,一

时间众人侧目,面露暧昧之笑。她满脸通红,只把我掐得大呼小叫。

  晚上住在曹溪温泉旅店。温泉虽好,可惜她月事虽近尾声,却未完全乾净,不

能下水。我陪着她走了一天,也感到疲倦,两人便早早相拥而眠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高铁快捷,不觉间已进入了那三湘四水之地。到了璎珞故乡

,她便成了嚮导,一路上带我转换乘车,穿村过寨,渐渐便来到了她们村口。

  她妈妈已得到了消息,早早等在车站的榕树下。

  想不到她们母女相见,两句话没说完,竟抱头哭了起来,把我晾在一边,站也

不是,劝也不是,尴尬无比。

  好不容易止住泪,她妈妈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小傅吧?果然一表人才,快

跟妈回家去!」妈?我头脑中一片眩晕。璎珞嗔了一句:「妈……」她妈妈却不理

她,牵了我的手,一路上尽和我说璎珞的种种好处,温柔体贴啦,聪慧能干啦,我

虽然连声附和,却也是发自肺腑。结果还没走到家,我和璎珞妈妈竟相见恨晚,那

份熟络亲热,反倒显得璎珞是个外人似的。

  进家门前,她妈妈低声对我说道:「你们俩的事,我十分支援。就是她爸脾气

有点怪,说非要见见你人不可。你别理他,老古董!他要是为难你,我来收拾他。

」我连声道不会不会,脑门见汗。

  她家是间砖瓦盖的平房,听璎珞说,这是她父亲一个学生帮助修建的。进了年

画斑驳的大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柚子树,一只黄狗见到生人进来

,狺狺狂吠,她妈妈眼眶又红了:「这孩子离家久了,连大黄都不认识她了。」璎

珞跌足道:

  「妈!大黄明明是对着他在叫!」自去喝住了黄狗,将它拴在一旁。我周围打

量了一下,见院子的一边是厨房厕所,客厅和房间在另一边,客厅不大,房间倒有

三间。璎珞弟弟住在学校,今日却不在家中。

  这时璎珞已从房中搀了父亲出来,他父亲披着件外套,身材很高,面相清臞。

父女间面貌依稀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他年轻时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但此时却双颊

紫红,口唇发绀,神色有些晦暗,不时咳嗽。

  我立刻上前,恭敬施礼:「叔叔,你好,我是璎珞的男朋友傅亮直,是专门来

接你去看病的。」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厅上的凳子:「旅途疲惫,先放了行李休息一下。」掉过

头去,又看了看璎珞,怜爱之意溢于表情。璎珞夹在我们中间,忽然有些害羞,将

父亲扶到凳子上,道:「我去烧水泡茶。」扭头就往厨房去了。

  我端端正正的坐她父亲对面,屏息敛气。她父亲一时无话,只是阵阵咳嗽。

  我忍不住道:「叔叔,你的检查我让我同学看过了,他建议你马上住院做手术

。」他笑了笑:「璎珞和我说了,我身体不中用,拖累了孩子们。」我正待说话,

他却发问道:「小傅,你今年多大啦?」「24岁。」

  璎珞妈妈在一旁剥着豆荚,闻言插嘴道:「是哪一月哪一天哪个时辰?」我一

一说了,她慌忙找了支笔郑重记下。

  她父亲道:「璎珞属鸡,今年才17岁。虽然现在只是处朋友,但假如真的要

谈婚论嫁,你可要等上不短时间,这一点你清楚幺?」我还没说话,她妈妈就插嘴

道:「这个简单!明天找她姨丈,想办法把户口上年龄改成20岁就行了,李婶家

那闺女不就是这样吗?现在娃都怀上了。」

  我暗暗擦了把汗,心想这妈妈比我还着急,答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只要

我们俩真心相爱,两三年不过弹指,倒也不必去改年龄。璎珞喜欢读书,我準备让

她参加函授或者自考,争取利用这几年时间,弄个大专或本科的文凭,将来也好找

个工作。」她父亲点点头,继续问道:「听说你父母都是国家干部,你也是个公务

员?」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高级干部也算国家干部,却不必说出来炫耀,便点头道

:「是的。」他咳嗽了一声:「我们家的情况你也见到了,贫病交加,徒有四壁。

若按过去的说法,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你的父母怎幺看这件事呢?」她妈妈有点忿

忿:「现在是新社会!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般死脑筋幺?」

  我想了想,坦诚答道:「说实话,我父母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哦?」

  我继续说道:「但我父母其实都是非常开明的人,他们最看重人品,应该不会

因为这些门户之见而生气。」心里暗暗歎了口气,父母固然不会因为门户的问题生

  「就算他们会生气,终究血浓于水,若假以时日,最终应该还是会顺了我的意

,只是璎珞恐怕少不了受些委屈。不过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给她。」

  璎珞提了壶水进来倒茶,正好和我四目相对,眼眸中满是深情。

  「这个不碍事。」她妈妈信心满满,「等你们把娃生了,他们自然笑得合不拢

嘴。」听到她妈妈如此说,我忍着笑,趁璎珞递茶给我时,悄悄摸了她手一下。她

满脸晕红,跺着脚道:「妈!你少说几句不行幺?」藉机狠踩了我一脚,做为我当

面揩油的报复。我脸上含笑,心中泪流。

  她父亲歎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本来不必过多干预。小傅,你

家庭条件不错,又比璎珞年长懂事。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对待璎珞。其他都不值一提

。」我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不觉已到晚饭时分,一家人吃饭时又商议着治病求医的事情,我和璎珞只说要

做个手术,却没敢把要花多少钱告诉他们。她父亲和我之前一番交谈后,再不多话

,听得我们说到兴高采烈处,偶尔微微一笑,只是断续咳嗽不停。

  晚上璎珞沐浴之后,我也进了澡间,觉得今日与她父母见面,基本上通过了考

验,特别她妈妈简直是丈母娘看姑爷一般对我,心情大佳。又算一算日子,璎珞的

月事已经彻底乾净,今天正是最适合恩爱的安全期。登时心花怒放,不禁哼起小调

来。

  等我沖洗完毕出来,才发现璎珞已回到自己房间熄灯睡了。她妈妈在她弟弟房

间里给我铺好了床褥,说旅途奔波,让我早些休息。

  我顿时愣住,却不敢言语。满腔激情化作乌有,只得悻悻道了晚安,关门上床

。这些天来皆是与她相拥而眠,我早就习惯了抱着她甜美的身体睡觉。突然间形单

影只,不由得辗转反侧。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两条短信,没见回音,试着打了一下

,才发现她已关机。惆怅间满怀萧瑟,这才发现,原来我是这幺的依恋着她,一刻

也不想和她分离。

  十一、无使尨也吠。

  或许是思念璎珞,或许是床不习惯。一个晚上都没怎幺睡好,感觉才睡着一会

,就听到村子里的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了。

  此时外面天色尚黑,我虽听着璎珞已经起床,和她妈妈在说着什幺,但倦意正

浓,便依旧闭着眼又睡了过去。

  忽觉窗外天已大亮了,我猛醒过来,看看表却还不到八点。不敢过于恋床,便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整个家里静悄悄的,偶尔听到璎珞父亲房间内传来几声低低的

咳嗽,却不见了璎珞和她妈妈的身影。

  我走到院子中自行洗漱,呼吸着这乡野早晨带着点凉意的新鲜空气,精神不由

一爽。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却听到厨房里有水溢到炉子上的滋滋声,同时嗅到一股

浓烈的中药味。想是谁煎的药正沸着,便快步过去查看。

  没想到这一下竟惊动了那只大黄狗,顿时龇牙咧嘴朝我狂嗥,几次作势欲扑,

将栓狗的铁链崩得笔直。

  院门从外面被吱呀一声推开,只听璎珞斥道:「大黄!不许叫!一边去!」

  那大黄受她一喝,呜呜低鸣,依旧趴下,不再看我。

  璎珞好像刚刚运动完毕。清晨露凉,她却只穿了单衫,脸上红扑扑的,鬓角眉

梢微微见汗。她没来得及和我说话,叫了一声:「药煮沸了!」慌忙跑到炉边,用

布包了药罐把手,将它提到一边。

  我望着她玲珑的背影,只觉得女孩身段窈窕动人,俯身时衣服下摆裸出一段洁

白光滑的腰肢,一条薄料牛仔裤把那如桃般的蜜尻勾勒得无比圆润饱满。

  此时正是清晨阳气旺盛之际,我慾念滋生,下身不由挺硬起来。

  璎珞未察觉我的异样,笑着对我道:「你这人还真有点口福,我刚给你买了?

粑回来,你就起床了!」

  我却没有理会她手上的?粑,问道:「你妈妈呢?」

  她撇撇嘴:「你昨天不是把生辰八字告诉她了幺,一大早她就跑去仙姑那算去

了,怕中午才能回来。」

  我暗喜,又问道:「药好了要不要给你爸爸端过去?」她不知道我话中深意,

摇摇头:「这药要煎二道才能吃。再说他身体不好,没这幺早起来。」又靠近我,

道:「你尝尝?粑。」

  我笑得如拜年的黄鼠狼,接过那热气腾腾的?粑,顺手放在一边,道:「先尝

尝老婆的舌尖。」不由分说揽住了她,嘬住了她红润的小嘴,舌头一勾,便缠上了

她柔腻的香舌。

  璎珞在我怀中微微挣着,琼鼻轻嗯,好不容易等我一吻完毕,脸有些飞红:「

讨厌!搞突然袭击幺?」

  我道:「谁叫你昨晚关机不理我?」

  她笑道:「我妈非要和我一堆睡好说话,幸好我关了机,要不你那些肉麻话被

她看去了,可就暴露了你这个小色狼的真面目了!」

  我耍起横来:「我不管,现在便要你补偿我。」

  她嘟起嘴唇:「亲亲--」搂住了我的脖子,献上香吻,柔舌暗度,却是百般

的温存缠绵。

  她以为我只是索吻,一味的在唇舌间与我缱绻,却不知我已动性,一双手不断

在她圆臀上来回揉捏,突然间按捺不住,手指将她裤子纽扣解开。她没繫腰带,顿

时露出了薄薄的内裤边缘。

  她吃了一惊,抓住我的手道:「老公,别玩了……」

  我喘着粗气,不答她的话,将她反身抱入怀中,一个劲的吻着她的耳根颈项,

强硬的把手伸到她裤子里,埋入那一片柔软的芳草中,勃起的下身紧贴着她充满弹

性的圆臀挨挨擦擦。她拚命阻挡,羞道:「你好色!大白天在厨房就要来?当心爸

妈看到!」

  我边舔她耳垂,边喘道:「此时不来,何时能来?」手指努力着突破了她的阻

扰,深入了她两腿中间,只一捺便按上了她柔嫩的蜜贝,轻轻揉动。她发出一声短

促的低鸣,立刻咬着嘴唇,不敢大声。扭头看我的恼恨眼神中又是羞涩又是无奈。

才揉了几揉,花底便泥泞起来,滑滑的濡湿了指头。我咬着她耳朵:

  「珞珞,你湿了。」她恨道:「害人精!」鼻间却随着我的手指挑逗不断哼哼

,一只手将我的衣襟抓了又鬆鬆了又抓,不时轻轻啊的一声,粘滑的蜜液不断涌出

  伸手去解她衣服口子,她抵死不从:「别……别脱衣服……」我便隔着衣衫揉

弄着她柔软的乳峰,另一只手却将裤裆拉开,挺出那火热滚烫的肉棒,只在她臀上

乱刺,火急火燎道:「我想要了!忍不住了!」

  她低声喘道:「去我床上吧。」我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念,手指勾住了她

的裤沿,将她牛仔裤、内裤都褪到腿弯,露出那雪白如蜜桃般的圆臀。将她推到门

框上,肉棒便顶挨过来。

  「色鬼!」她又羞又惶恐,双手抓牢了门框,「你要怎幺样!?」我的阴茎早

已挺得如那丹霞阳元石一般坚硬,扶稳了她的纤腰,便是一下冲刺:「我要做你。

  没想到这一下却没顶入,肉棒推开层叠柔软的花瓣,却在临门时滑到了一边,

倒沾染了不少蜜液,涂抹得水亮。璎珞满脸通红,呜了一声:「你坏死了!被人瞧

见你还让我活吗?」我只管吻她:「被瞧见……你就说我强迫你,都推在我头上。

」边用手扶着肉棒去寻她的桃源入口。

  她气息咻咻:「你可不就是在强迫我幺?……啊……」娇吟间已被我满满插入

  我边来回运动,边低头观看,只见璎珞上身衣服整齐,裸着满月一般皎洁的腰

臀在与我做爱。

  她纤腰如弓,丰嫩高翘的雪臀随着我的冲撞簌簌抖动,确是养眼。

  在这个角度却看不清肉棒如何插入她的花底妙处,只彷彿那翘勃粗硬的阴茎一

次一次顶入她如蜜桃一般的两瓣美臀中。这种偷情一般的刺激让我尤为兴奋,动作

竟变得粗暴起来。

  璎珞本来扶着一边门框,将身子隐在门内由我驱驰,没想到我突然用力,啊的

一声,站立不稳,只扑到门上,我哪肯将这蚀骨的畅美停歇上半分,紧跟着贴上去

,把她整个人都压逼在门板上,兀自抽送不停。

  那大黄狗听得动静,扭头见到我们的摸样,以为小主人正被狂徒欺淩,立刻毛

髮耸张,露出森森白牙,喉头间低咆不已,就要狂吠着扑上。

  璎珞迷濛中瞥见,顾不得呻吟不绝,低声唤道:「啊……大黄……啊……大黄

走开……不许叫……也不许看……死人……你好用力……嗯,不痛,你再来……」

大黄迷惑不解,低着头转了两圈,又看看我们,见璎珞只是对它摆手,只好蹲下,

却不时对我露齿,目射凶光。

  璎珞百般逢迎着我,反手在我背上臀上来回抚摸,扭头不停送上旖旎香吻,微

晃着翘臀,随着我的动作火热的套弄着那敏感的肉棒。

  我知道她担心夜长梦多,又害怕我不能尽兴,便刻意妩媚迎合,遂捨了那久战

的念头,只将头埋在她香肩上,细细品味她蜜膣中的种种紧致火热,湿润柔嫩。

  虽然肉棒上如电般的快感不断蓄积,我却不敢略停,摒了一切杂念,只专心纵

送,任由这女孩青春动人的胴体将我渐渐送至高潮。

  终于如醍醐灌顶一般,无边快感汹涌而至。我重重在她臀上一撞,龟头抵在她

花心深处,抽搐着喷射出股股热精。

  却在这时,女孩也低低一声娇唤,花径蓦地收缩,掐紧了那激射的肉棒,我顿

时感到隐隐约约的一缕吸力,令人欲仙欲死,肉棒迴光返照,竟被吸得愈发粗硬,

更是射得个涓滴不剩。

  我将她抵在门板上又一阵厮磨,虽有不捨,却也担心他爸爸突然起床看到,这

才与她依依不捨分开。她满面潮红,顾不得擦拭,先将裤子穿好。脸上薄薄一层香

汗,秀髮都打湿了数绺,贴在腮边。

  整理完毕后,她瞧了我一眼,眼神含嗔,道:「这回可满足了?」

  我讪讪笑道:「想死你了。情难自禁。」

  她啐道:「昨晚我妈还夸你谦谦君子,今天可就露出了狂徒本性了!」

  我脸皮已愈来愈厚,笑道:「如果没有这狂徒本性,怎幺能生娃娃逗老人家们

开心?」

  她顿足娇嗔:「你还得意,你……」话声骤停,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竟似

腿软得要站不住一般。

  我慌忙扶着她:「珞珞,怎幺了?」

  她羞红了脸,低声道:「流出来了……」

  我道:「那快回房间去,裤子要不要换?我来帮你。」

  她正要说什幺,看到我一脸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登时大悟,笑啐道:「滚一边

去!」

  她进了房间好一会才出来,却连外裤都换了:「哎!?粑你都没吃!」

  我拿起那?粑要吃,她摸了摸,歎道:「已经凉了!特意跑着给你买回来,你

倒偏偏要把它放冷!」

  我笑着剥开艾叶,顿觉清香扑鼻,咬了一口:「只要是你买的,热的凉的都好

吃。」

  见她微笑,脸上却一副雨露初承的娇媚,我心中一动,挑道:「刚才……感觉

如何?」

  「吃你的罢!」

  「感觉很刺激啊……」我回味道,想到一事,又笑道:「将来我们买部车,也

玩玩车震好不好?」

  「色鬼!不和你说了!」她扭头就走。

  「你去哪里?」

  「洗你的髒衣服!」

  十点左右,她父亲起床,仍是不多话,默默坐着看书。我和璎珞腻在一起,虽

笑语晏然,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晚饭时分,她妈妈才回来。饭桌上却说道:「小傅属虎,别人都说『虎配鸡,

笑嘻嘻『,今天去给你们算了八字,仙姑也说你们八字合的很好,天生一对……」

我偷眼去看璎珞,她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投,相对微笑,心中甜蜜无限。

  她妈又对我说:「不过仙姑也说了,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犯着太岁!诸事都要

百般小心,尤其不要有血光之灾……」

  璎珞满脸担心的望着我,她爸爸却慢慢说道:「这些东西,听听就罢,小心安

全,什幺时候都是应该的。」

  她妈妈却不依不饶:「这些东西你不懂!该讲究一定还是要讲究的,不能马虎

!小傅,你有没有穿红内裤?没有?璎珞你也真是的,你怎幺不给他买?……」

  璎珞吐了吐舌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慌忙将话题引开,说叔叔病情如火,不

易久误,明天便动身云云。

  当晚她妈妈还是不捨得女儿,我依旧独睡。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她妈妈将我们三人送到车站,又哭了一场,千叮咛万

嘱咐后,依依挥手告别。

  路上,璎珞悄悄塞了我一个软布包裹:「妈妈给你的,让你贴身穿着。」

  我抖开一看,却是一件红彤彤的肚兜,顿时呆若木鸡:「要我穿这个?」

  她看到我的样子,笑做一团,半晌后才正色道:「这原本是做给我弟弟的。

  我妈妈昨天有些话吃饭时没和你说,她昨天回来那幺晚,是上回龙观帮你烧香

祈福去了。她说我们八字是极相配的,以后……夫妻恩爱,家庭兴旺皆可盼,但仙

姑说你今年运程不佳,凶兆缠身,必须要用这红布压着煞气的。」

  我心中感动,但又看了一眼那艳红的肚兜,禁不住要泪流满面:「我去买红内

裤行不行……」

  下了火车。我们径直打的去到魏学林的医院。那是一所有名的三甲医院,病人

很多。好不容易在门诊开好住院证,到了胸外科却发现病房已经住满,只能在走廊

加床。

  我心有不甘,对登记住院的护士道:「护士小姐,我是魏医生的朋友,能不能

关照一下,给个房间?」

  那护士眨眨眼:「哪个魏医生?」

  「心内科魏学林啊。」

  「不认识。刚分来的吧?现在病房住的这幺满,别说魏医生,就是院长来了也

没办法呀。总不能赶走别人让你们住吧?」

  我还要说话,她父亲劝住了我:「住走廊也不碍事,这走廊的条件都比我们那

镇医院要好些。」

  见他如此说,我也只好作罢。便要了一张走廊上的加床,让他先住下。

  当初魏学林说尽快手术,住下之后一连几天都是检查,却不见什幺动静。这一

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看望她父亲,刚好璎珞送饭过来也在一旁。

  她见到我后,面有喜色:「刚才主治大夫来过了,说经过检查之后,我爸爸心

脏的瓣膜虽然很窄,但功能弹性都不错,也许不用换瓣,只需做一个小手术扩张一

下就好了。好像用什幺管子来做,连刀都不必开。」

  我也喜道:「是微创手术吧?以前听魏学林说过一些,据说恢复得很快。」

  正说着,过来一位医生,璎珞低声道:「这位就是主治医生。」

  那医生姓安,大约四十出头,戴一副眼镜,见我自称家属,便寒暄了几句,道

:「刚才我和饶主任讨论了一下病情,还是建议病人开刀换瓣,虽然贵些,但是…

…」

  后面一堆专业术语,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心中却不太痛快:「安医生,你刚

才不是才说不必开刀,只要扩张就好了幺?」

  安医生有些语塞,却道:「经过讨论,饶主任还是认为换瓣更合适一些。嗯,

我还有病人要看,手术前再和你们详细解释。」

  我冲他背影问了一句:「那什幺时候手术?」

  他头也不回:「要排队!你也看到这满满的都是病人。」

  虽满怀疑窦,却也只能安慰她父亲:「叔叔别着急,我马上给我同学打电话,

让他帮忙。」

  于是给魏学林打了电话,他连说等他手上活忙完就来关注此事。

  第二天中午,和璎珞一块去给她父亲送饭时,却发现走廊上的病床空无一人。

连忙询问护士,却被告之病人被紧急转到特别病房去了。我和璎珞相顾失色,慌忙

问了房间所在,急急跑去。

  进门之后,却发现屋子里放着鲜花果篮,数个人正站在她父亲床前嘘寒问暖。

其中一人见我进来,立时笑道:「小傅!你真是的!舅舅住院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脑中嗡的一声,大叫不妙,怎幺把这人给引来了!此人叫杨吉,是我父亲手下的

机要秘书,为人最是谄媚势利。

  当下强笑道:「杨秘书,你怎幺来了。」

  他滔滔不绝说道:「今早上宋院长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是不是傅书记的妻弟住

院。我还纳闷呢,傅书记出国考察前没和我提这事啊,他便报了你的名字。我一听

就明白了,马上赶来探望。宋院长也很够朋友,立刻让他们给你舅舅换了房间。」

那站在一旁的宋院长笑道:「最近病房实在紧张。只能先在这特护病房住几天。我

们和饶主任问了一下病情,他说病人瓣膜性能还好,只需做一个经皮二尖瓣狭窄球

囊扩张术就好了。哦,这是一种微创手术,不但经济,而且恢复很快……」

  杨吉却好像怕他抢了风头似的,截了话道:「总之别担心,饶主任答应了后天

就安排手术。小傅,怎幺你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时,她说不太

清楚,让我问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魏学林早上来过了,他原本想靠自己帮璎珞父亲换一个房

间,但他对护士说话太硬,自己又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医生,护士便丝毫不给面子,

让他下不了台。

  盛怒之下,他便将我父亲的官职拿出来压人,说这是傅书记的妻弟,你们看着

办!护士请示了饶主任,饶主任知道院长与父亲的一个秘书相熟,便又给院长打了

电话……

  当时心里一片混乱,看着杨吉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像璎珞呵斥大黄一般对他

怒吼一句:「别叫了!一边呆着去!」

  然而此时,他嘴中冒出了一句令我浑身冰冷的话:「对了,薇曦什幺时候回国

呀。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哈哈,哈哈哈。」

  十二、寒随一夜去,春还五更来。

  时间彷彿停止了一般。周围人的说话声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璎珞的父亲脸色铁青,闭着双目,紧紧的抿着嘴唇,忽然间抑制不住剧烈咳嗽

起来。璎珞想上去帮他捶背,却被他手一挡,惨白着脸站在一旁。

  杨吉见他咳嗽猛烈,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脚跟。我心中极其愤怒,但此时也只

能勉强招呼道:「杨秘书,不如你先回去,让老人家休息一下。」

  「好,好!老人家好好养病,早日康复!」他顺势满脸堆笑的带着一行人出去

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璎珞父亲的咳嗽声更加凄厉,终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痰

,璎珞惊呼一声,慌忙拿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血沫。

  他喘息了好一阵,睁开眼来,直瞧着我道:「傅公子!你瞒得我好苦!」我动

了动嘴唇,只听璎珞叫道:「爸,不是这样的……」她父亲暴怒起来,吼道:「住

嘴!」这一声吼牵动了肺气,又是咳嗽不已。璎珞再也忍不住,边抚着他的背给他

顺气,边哭道:「爸,你别动气!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别伤了身体,爸……」

  她父亲见她哭的伤心,忍不住含泪仰面:「我一辈子硬气,病则病矣,无非一

死!何必要掺和到这些腌臜龌龊的事情里来?璎珞!你如果还跟着我姓沈,立刻给

我办出院!回家!」

  我大吃一惊:「叔叔!你听我解释!」

  她父亲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沈家清白做人,无愧于心,虽贫困潦倒,也不屑

去做别人衙内的二奶!玩物!傅公子婚期已近,请不必来消遣我们。所谓舅舅,更

是折杀我了!」又回头看了璎珞一眼,眼神中说不尽的苦痛和哀怜:「女儿,你糊

涂啊!你如果将你的尊严和清白去换那几个铜板,你爸爸就算立刻死了,也不能瞑

目啊!」

  他这句话正戳到璎珞的痛处,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双目失神,眼泪串串滴在地

上,哆嗦着不能言语。

  我心中大痛,再也不能克制,将摇摇欲坠的璎珞搂在怀中,郑重说道:「沈叔

叔,我极其敬重您的为人和品德,但您这番指责,却有我不能接受之处。您能不能

先听我说几句话?」他挥挥手,示意有话快说,竟不愿再搭我的腔。

  我想镇定了一下,但满腔的情绪澎湃激涌,难以自持:「没错!在您眼里,我

父亲确实是权柄威赫的地方大员,但他为官清明,为人正直,与您也有不少相似之

处,并非您想像中的那种贪官,此其一;其二,我虽然是所谓的官二代,但我从来

不以父亲的职权为炫耀,低调处世,踏实做人,自食其力!所以衙内之称,不敢领

受!否则,也不会让您一开始在那走廊住上几天,这个杨秘书是怎幺知道您住院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时候打听了。」

  璎珞父亲听我如此说,脸色稍和,却依旧眼角也不扫我一下。我搂着璎珞,继

续说道:「其三,我虽有婚约在身,但终究未娶,与璎珞相爱,不违礼法。或许在

您看来,我风流成性,见异思迁。但我和璎珞却真真正正是一见锺情,相逢恨晚,

彼此心心相印,已经是不能分离!此中深情,难以表述!

  不管您信与不信,此生我非璎珞不娶!我对璎珞之心,苍天可鑒!玩物一词,

您不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说到此处,我的声音也不免有些激动了。璎珞握

了一握我的手,示意我镇静。

  她父亲终于抬眼看我,目光如刀:「既然如此,为什幺遮遮掩掩,竟好像一件

丑事一样,不敢明示他人?」我便将之前那自以为很周详的「三步走」计划和盘托

出。她父亲听完之后,喟歎道:「糊涂啊!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要瞒到什幺时候

去?你要是真喜欢璎珞,就堂堂正正告诉大家!你们以兄妹相称,却以情侣相处,

是还嫌别人的舌根不够嚼幺?」

  我被他一语点醒,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摆摆手:「罢了,你们先回

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璎珞还想说什幺,被我慌忙拉走。

  走到房门外,我吁了一口气,道:「虽然狼狈,但你爸爸这一关暂时过了。我

们得给他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别打扰他了。」

  璎珞默默低着头和我走了一截,忽然停下,脸上挂满了泪珠。我慌忙问道:「

珞珞,为什幺流泪?」她哭道:「我刚才被我爸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假如他知道了

我以前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抱着她道:「别想那些了,已经过去了。」

  她双手捂脸,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不停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我将她扶到僻静处,让她哭了一个够。这才对她说道:「珞珞,你知道我有一

个什幺愿望幺?」她泪痕犹湿,吸着红红的小鼻子,拖着哭腔可怜兮兮的问:「什

幺愿望?」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足够多的幸福,多到你可以藐视一切最黑暗的回忆。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了……」她轻声道。过了一会,她捧起我的手

,放在自己脸颊上,凝视着我,道:「我爱你。」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也柔声道

:「我也爱你。」两人怔怔的坐着,一时间癡了。

  忽然我想起一事,说道:「你先回家,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连夜坐火车来

。」「为什幺?」「万一你爸爸有什幺反覆,闹着要出院,你妈妈可以拦着他,再

说,她是目前最支援我们的人了。我先回单位静一静,估计我妈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她歎了口气,脸色黯然:「都是我不好……给你惹了这幺多麻烦……」

  我握住她的肩:「笨蛋,这些不都是我们之前已经料到的幺?你答应过我,要

怎幺做的?」说着张开双手:「来,抱抱。」

  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腰:「我好怕……」我呵护着她,抱着她轻盈温

暖的身子,情绪慢慢安定下来,虽觉黑云压城,朔风满楼,但心内忽然生出一股豪

气,却是要护着这怀中的女孩,再也不受飘零之苦。

  回到单位,坐在办公室里苦苦等了一下午,却没有半分动静,不由得惴惴不安

--我母亲当了多年的政工干部,今日杨吉电话突兀,她也从容应对,没有在外人

面前拆穿我的西洋镜。此刻却按兵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什幺药。

  下班后径直回家,走到家门时,虽然心烦意乱,但想着要给璎珞以鼓励,便抖

擞精神拿钥匙开了门,笑道:「我回来了!今晚做什幺好吃的呀!」璎珞立刻迎了

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感觉气氛不对,再往沙发上一看,失声叫道:「妈

,你什幺时候来了?」

  母亲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前一杯热茶,手中一本杂誌,头也不抬的问我:「

薇曦的照片哪去了?」我陪着笑:「收起来了。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璎珞…

…」

  「为什幺收起来了?」她翻着杂誌,根本没理我。

  我见她明知故问,乾脆心一横,挑明了说:「妈,我準备和薇曦分手,照片以

后要还给她。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叫沈璎珞。璎珞,这是我妈,快说声伯母好。」

「免了,进门时她就问过好了。」她把杂誌往桌子上一扔,对璎珞说:

  「我想和亮直单独说说话,你不介意吧?」璎珞手足无措,慌忙摇头:「我去

做饭。」彷彿受惊的小兔一般逃到厨房去了。母亲往沙发上一靠,抱起双臂:「说

吧。怎幺回事?」

  见她跟我严肃,我偏嬉皮笑脸:「妈,这女孩长得不错吧?」她冷笑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幺?」我挨着她坐下,亲热道:「瞧你说的什幺话?我眼里没

有谁也不能没有你呀!」

  「这幺大的事,要是杨秘书不给我打电话,你还要瞒着我瞒到什幺时候去!?

」她一下炸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我是怕你反对嘛。我正在想着怎幺和你说这件事呢。」她有些

激动:「你连她家都去过了!连她父母都见了!还怕我反对?还不知道怎幺跟我说

?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父母放在哪里啊!」想来她一下午以政审的方式来盘问璎珞,

自是把我的所作所为摸了个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她的重点好像不在薇曦那里?便收了那副惫懒嘴脸,低头认错道

:「我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分手,就想晚点再和你说。」

  「晚点?晚到什幺时候?你们都同居了!再晚小孩都生好几个了!」

  我嘟哝了一句:「不敢,生三个我就该被结扎了。」她抓过计划生育工作这一

块,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又鞠躬又赔礼道歉。这才明白,原来母亲最生气的并不

是我要和薇曦分手,而是我都已经和璎珞父母挑明关係了,却依然将她瞒得滴水不

漏。

  「薇曦到底有什幺地方不好,你要和她分手?」她终于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认真说道:「薇曦没什幺不好,正是因为她太好了,我才感觉和她

有了距离。妈,你知道幺,我经常感觉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或许可以做一个

很好的朋友,但她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说着跪在她面前:「妈,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我做错了,心里很后悔。但

我确实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解除婚约,才出此下策的。」

  见她不做声,我继续说道:「你也不愿意我结婚之后过得不幸福,整天闷闷不

乐吧?你年纪一天天大了,将来所图的不就是一个天伦之乐吗?我这辈子没什幺太

大志向,我就想娶个满意的媳妇,奉养父母,生儿育女,平平安安过此一生。

  可薇曦不是这样甘于平凡的人,她说过她想在国外发展,假如真是这样,我不

跟她出去则夫妻分隔,我跟她出去则远离父母,始终难以两全。就算她留在国内,

以她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她会好好待在家里侍奉您幺?」

  母亲冷笑道:「还侍奉呢?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就谢天谢地了!」又踢了我

一脚:「站起来说话,这幺大的人跪着像什幺样,你不怕你那女朋友笑你?」

  我大喜起身,笑道:「妈,你同意了?」

  「我没说我同意!」她打起了官腔,又埋怨道:「人家才17岁,还未成年呢

!你看你做的什幺事情!」

  「在古代15岁都及笄出嫁了……」

  「你别油嘴滑舌的!你了解这姑娘幺?她那幺小跑出来打工养家,背景你都清

楚幺?」

  我便从璎珞父亲的故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璎珞如何忍痛辍学,南下打工,省

去了她误入风尘一节。虽然过程我已熟知,但讲到伤心处,仍不免心酸,竟将母亲

听得眼眶都红了:「这孩子看不出还挺懂事的。」

  她又问道:「你俩怎幺会认识的?」

  我早就对这个问题想好了对策,便娓娓而谈:「上次我去深圳玩,坐公共汽车

的时候把钱包掉了,里面钱还挺多,大概3000元,关键是钱包里有我的身份证

、银行卡等等一大堆重要证件。可把我急坏了,想着钱没了小事,证件丢了就麻烦

了。」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陆家璇的朋友打过来的,他说

我把他的名片放在钱包里了,捡到钱包的人就打了电话和他联繫,让我到某某车站

去领回钱包……」

  「当时恰好是最强颱风莫拉菲正面袭击深圳的时候。那雨下的,那风刮的,啧

啧……我往那车站赶的路上就想,这幺大的颱风,拾到钱包的人还等不等我呀。结

果赶到那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打着把小伞在那等我,浑身都湿透了,也不肯

走。见到我来了,从怀里掏出护得好好的钱包交给我……」

  「我当时看她落汤鸡似的,披头散髮也看不出漂不漂亮。但人家心灵这幺美,

我怎幺着也要请她吃饭对不对?于是……就这幺认识了。」这略带点传奇的故事让

母亲听得嗟歎不已。

  这个时候,璎珞怯怯的端着饭菜出来:「菜做好了,可以吃饭了……」我连忙

把母亲让到桌上,给她盛了饭。她夹了几筷子菜,细细咀嚼,和颜悦色的对璎珞道

:「丫头,菜做的还不错。会不会煲汤呀?」璎珞答道:「会一点。」

  一时间两个女人之间彷彿找到了话题点,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什幺三煲四炖

,五忌六忌,沙参润肺,雪耳滋阴……我也插不上嘴,倒成了个闷葫芦,只管埋头

吃饭。

  吃完停箸,璎珞想要收拾,母亲却一把拉住了她:「亮直洗碗去。璎珞,刚才

说的这个生果清润甜汤啊,最适宜在秋天乾燥的时候喝了……」

  看到母亲喜欢她,我比吃了蜜还甜,立马捲起袖子。璎珞却道:「他工作一天

了,还是我去吧。」一溜烟捲了碗筷进了厨房。

  我喜滋滋给母亲倒上茶,她拿起来喝了一口,瞧了我一眼:「你笑什幺笑?我

还没同意呢!你这个祸闯的够大的!要不是你爸爸和老李最近闹了矛盾,他回国非

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李正是薇曦的父亲,我忙问怎幺回事。母亲歎了口气:「还不是前段时间争

当一把手的事,他们两个年龄相当,资历相似,谁都有能力,谁都不服谁。本来公

平竞争也没啥,工作是对手,私底下还是朋友。不过老李弄了点手段,恰好被别人

知道了,告诉了你爸,这两人从此就有些不痛快了。」

  「什幺手段?」我问道。母亲低声道:「他给纪检写了举报信,汙蔑你爸有问

题,结果检查组下来查无实据。也算是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那现在他们俩还不仇人似的?」我只知道父亲最后当了正职,却不知道中间

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你爸看见他倒还客气,他却不理会你爸了。」

  我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没想到这些政治上倾轧的伎俩,竟无形中帮助我克

服了一个极大的障碍,又问道:「那爸对我和薇曦分手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

  「那可不一定!你爸从来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很清楚。他这次出国前还和我

说过,不能因为大人的事情影响孩子。」

  我一时无语,想了想,又笑着对母亲说:「那妈您对璎珞什幺意见?」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菜也做的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

  「那就是你基本同意啦?」我欣喜若狂,没想到天公暗助,数件棘手的事情都

能够得到顺利的解决。

  「我可没说我同意了。等你爸回来审查以后再说吧!你小子太不把父母放在眼

里了,没那幺简单就便宜你们!」我早已欢呼起来:「妈妈万岁!」

  璎珞洗完碗拿了饭盒要去给她父亲送饭。母亲便道:「我也一块去看看你爸爸

吧,毕竟是亮直给我找的弟弟。」璎珞也非常欢喜。三人便一同到病房探望。

  璎珞父亲见到我母亲也来了,总算把最后的担心放下。大家虽不熟悉,却气氛

融洽,相谈甚欢。她父亲温文尔雅,谈吐有礼,无形中又为璎珞加分不少。

  说起我俩瞒天过海将她父亲弄过来看病的事情时,两家大人相顾失笑,摇头不

已,却将这件大祸事轻轻揭过不提了。

  十三、东风恶。

  彷彿一眨眼,璎珞父亲做完手术已经两个星期了。是饶主任亲自做的微创手术

,非常顺利。康复出院后,他的咳嗽明显少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笑着说,他找

回了年轻时那股劲儿,又可以回到讲台上,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去了。

  虽对璎珞和我未婚同居的事情颇有微词,他却最终预设了这种关係。出院后他

和璎珞妈妈在我那住了两天,拒绝了我们的一再挽留,执意回家。

  临走时他拉着我的手,丢下一句话:「照顾好璎珞。」挥别了流泪不捨的女儿

,飘然而去。

  母亲不时过来和璎珞切磋一下厨艺,看得出,她喜欢这个乖巧善良的女孩。

  在我的帮助下,璎珞报名参加了一个网路远程函授教学,她选了古汉语专业,

顺利的话,两年之后可以拿到大专的学历,我鼓励她一直读下去,说不定读个研究

生也不是不可能。

  掷骰子的生活又开始了。手气依然很臭……好在霸王硬上弓的功夫已愈发纯熟

。璎珞只好翻着菜谱,研究煲什幺汤可以强身补肾。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我每天上班下班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再感觉孤独

。在这人海之中,多少人还在苦苦的寻找着和自己相知相爱的另一半呢?

  下班路上,电话响了。

  「喂,妈?」

  「亮直,你爸爸回国了。晚上带着璎珞到秋莼斋吃饭。也算正式见见家长,告

诉她可别穿的太随意。」我连忙问我爸什幺态度,有无生气。纠缠之下,母亲简要

透露了一点内幕:父亲听到这件事之后,态度平静,只说,假如我对薇曦确实没有

感情了,不必勉强撮合在一起,免得婚后不幸。

  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电话那头继续说:「不过你爸听到璎珞只有

17岁,也不太满意,我帮着你们说了不少好话。晚上让璎珞大方些,明白吗?」

我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回到家中,和璎珞说了此事。

  她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不要穿的太随意是什幺意思?是不是牛仔裤之类的

都不能穿?我的衣服可尽都是休闲装呀。」我笑道:「你那些衣服哪里是休闲装啊

!简直就是学生装,每次你和我逛街的时候,我都像个拐骗幼女的流氓。好了,别

着急,我下午请个假,陪你去买衣服。」

  商场里五彩霓裳琳琅满目。璎珞拉着我的手,却依然有些忐忑不安:「要是你

爸爸不喜欢我怎幺办……」我笑道:「不会的。你这幺可爱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不知怎幺的,我有些害怕。」

  「你别老想着他是个大官,你就想着这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是你男朋友的爸爸

,你将来的公公就行了。」

  「要是我说错什幺,你可要提醒我啊!」

  「放心好了,鄙人全程保驾护航!」

  我给璎珞挑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她的身材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衣服象

量身定做一般合适,看她试穿上之后可爱极了。卖衣服的阿姨也讚不绝口,但听到

我们要穿着见家长时,她却道:「这件裙子你女朋友穿起来很好看,可不太适合见

家长呢。」

  「为什幺呀?」我有些好奇。

  她微笑道:「你女朋友本来就年纪小,这件裙子是可爱风格,穿上之后就显得

更加萌了。」萌?好吧,阿姨真与时俱进。

  她继续道:「乖乖女虽然是大家都爱的,可是去见家长就不能扮得太可爱。

  要知道公公婆婆可是希望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把他们的儿子照顾得好好的。

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可不成呀!」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璎珞,又说道:「你女朋友气质很好,可以试试这件。

」那是一件雪缎中袖修身连衣裙,挂在衣架上时好像不太起眼,但穿到璎珞身上后

,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优雅知性的光芒。秀丽间不失妩媚,端庄中流露活泼。

  那阿姨也非常自得:「看,这件裙子最适合不过了,也只有你女朋友这样的美

女才能穿出气场来!」管她马屁也好真心也罢,我心情愉悦之下掏钱付账不提。本

来还想给她买耳环项链,她却说道:「首饰就不用了,你也不是腰缠万贯,我爸爸

这次住院本就花了不少钱。等以后我们有钱再说吧。」

  我心想也是,若是打扮得太珠光宝气,说不定父亲还以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

庸脂俗粉,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为好。

  回家休息了一阵。临出门前见她仍是有些紧张,便握住了她的手,没想到她小

手心里全是冷汗,忍不住笑道:「你怕什幺?这是我爸,不是老虎。」她看了我一

眼,开了句玩笑:「是老虎的爹,我能不怕幺?」

  我轻轻搂着她,在她光滑的脸上温柔一吻:「珞珞,别害怕。多少难关我们都

一块闯过来了。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是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她在我怀中渐渐

放鬆了下来:「我不会跑的,我要一辈子被你这幺抱着,疼着……我有时觉得老天

对我还不薄,让我遇到了你。你知道幺,只要能遇到你,要我再吃上十倍百倍的苦

,我也愿意。」

  我心中感动,在她额上久久长吻。心中却想,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

苦了。

  两人相拥了一会,她道:「我们得出门了,迟到可不好。」我牵着她的手走出

家门,笑着对她说:「你知道幺,今天的见面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为什幺呢?」

  「因为我妈妈很喜欢你呀。你待会别看我爸爸一副威严的样子,其实家事都是

我妈做主,她之所以非要我爸爸来拍板,只不过是要给他一个家长的面子而已。我

爸要是敢不听她的,哼哼,下个月的烟钱都领不到!」

  「你妈妈好厉害呀,我要不要像她学习呢?」「这个……」

  到了秋莼斋,我领着璎珞往父母订的雅座走去。他们俩提前过来,已经坐了一

会了。

  推门进去前,我望了望璎珞的眼睛,她朝我嫣然一笑,眼眸中只有柔情无限,

再无胆怯之意。

  推开房门,我把璎珞拥在身前,笑道:「爸!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璎珞…

…」?啷一声响,父亲不知道怎幺的,竟把茶杯弄倒了,热水茶叶湿淋淋泼了他一

身,我慌忙上去拿纸巾给他擦拭,母亲边帮忙边埋怨道:「你小心些!没烫着吧?

  璎珞却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

  父亲也有些愕然。

  在那瞬间,气氛忽然诡异。

  再看璎珞,她脸色已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体象秋风中的枯叶,

瑟瑟的发着抖。她的眼睛茫然前视,彷彿看到了地狱的最深处,失神的瞳孔中蒸腾

着无边的黑暗。眼泪很快涌满了她的眼眶,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我大吃一惊,问道:「珞珞!你怎幺了?」她哆嗦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看了我

一眼,那绝望的眼神让我身体骤然冰冷。她缓缓转过脸,又盯了父亲一眼,一扭头

,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腾。但此时无暇多想,我追在她后面:「珞珞!」身后

父亲在喊:「亮直!站住!回来!」

  她就像我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一般,彷彿一只受尽了惊吓的小鹿,在惊慌失措

的逃跑。我边大声叫她,边发力追赶。口袋里手机铃声不停的响,我却根本没有功

夫理会。

  终于,她筋疲力尽,慢慢的停了下来,脚一软,坐在路边,肩头不断抽动,却

是在呜呜的哭。我不管路人的目光,喘着气,走到她身边,什幺话也不说,跪下来

紧紧搂着她。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前襟。之前那一个不详的预感又一次冒了出来

,我感觉心脏彷彿在片片碎裂,但还是咬着牙,在她耳边轻轻的问:「你……以前

见过他?」

  她如被冰雪,身体剧烈的抖起来:「他……就是那个……商人。」

  那个用金钱夺去了璎珞贞操的商人!

  一瞬间,我全都明白了。只不过他所想要的运气并不在发财,而在陞官。

  天地间彷彿再没有一点声音。

  我的心就像那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在那冰冷的海水中,不断的下沈,下沈…

  手机欢快的铃声又一次响起来,这时听在耳中却有如凄厉的枭鸣。我木然的接

通了电话,是妈妈的声音:「亮直!你赶快离开那女孩!她很危险,她是个骗子!

  「什幺?」

  「她是之前被破获的一个特大诈骗集团的成员,这个案子是你爸指挥市局攻坚

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了!你在哪,你赶快回来!」

  我终究不是一个冷静缜密的政客,心中的愤怒如火一般喷出:「放屁!有本事

让他报警抓人啊!」然而这句话一出口,我的心倏地紧缩了一下,假如真的报警,

以父亲的能量……我不敢再想那可怕的后果,对着电话吼道:「把电话给他!我和

他说!」

  「亮直……」父亲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语调沈稳。

  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做过什幺,我们都清楚。如果你再伤害璎珞一丝

一毫,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一定会的!」我挂掉电话,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心

中一片冰凉,想嚎啕大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努力的压制住胸臆间的怨恨和怒火,我柔声对她说道:「珞珞,乖,咱们回家

去。」

  她无声的被我扶起,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任由我搀扶着,在这灯火如昼

的繁华马路上蹒跚而行。

  打开家门,我把她扶在沙发上。她软软的躺下,彷彿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尽了

,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

  我心痛如绞,见她满脸泪痕尘土,便走到浴室,去找毛巾给她擦拭。正在用热

水沖着毛巾,忽然听到璎珞一声大叫:「老公!你在哪?……」她大声恸哭起来。

我慌忙跑到她身边,她像快溺死的人一般紧紧抱住了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丢

下我……我好怕……」

  「珞珞,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我这辈子都陪着你。」我的眼眶终于也湿润了

  她不再哭喊,只默默在我怀中啜泣。良久之后,她幽幽的说:「我被诅咒了…

…老公,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啊!可是,我被诅咒了……」我亲吻着她的泪:

「不怕,珞珞。别忘了,爱情是可以解除诅咒的!」她凄然一笑:「可惜这不是在

童话中……老公,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幺?」

  我心中一凛,晃了晃她:「别乱想!」

  「要是真的死后能变成鬼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看着你,不用去

管其他人……」我见她话中有弃世之意,不由大急:「你不要乱想!你要抛下我一

个人幺?」

  「我不会抛下你的,变成鬼后,我每天都可以在你身边,看你工作,看你微笑

,看你幸福的生活,你虽然看不见我,但我可以到你的梦里去,和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许这幺想!我要你好好的活着陪我!你要是敢丢下我

先死去,那我偏偏不跟着你去,你不是要变鬼看着我吗?你看着好了,我要折磨我

自己,我要酗酒,吸毒,打架,耍流氓……什幺烂事我都做,我就是不去死!让你

看着难受!让你后悔丢下我!」

  「那我可不要这样。」她苦笑了一下,抚摸着我的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

对我最好了。连爸爸都不会原谅我,只有你不嫌弃我,真心的爱我,疼我!我早点

遇到你该多好啊。在我天真无邪的时候……」

  我心情激动,在她耳边柔声道:「你知道幺?比起刚刚离开父母那个天真无邪

的璎珞,我更加疼爱现在这个伤痕纍纍的你。」她无声的张了张嘴,终于又一次泪

如泉涌。

  「我想去洗澡。身上好髒。」她慢慢止住了泪,轻声道。

  看着她走进了浴室。我双手抱住了头,深深的陷入了沙发中。心里明白,原先

那眼看胜利在望的棋枰,顷刻间波诡云谲,竟变成了无法扭转的死局!

  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父亲在门外独自吸着烟。

  我把手横在门框上,丝毫没有把他让进来的意思。

  父与子,就这幺冷冷的,沈默的对峙着。

  「离开她。我会补偿她。」父亲把烟头狠狠用脚尖拧灭。

  「离开我们。不要来打扰我们。」我的声音冰冷。

  「亮直!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你想想父母,想想仕途前程……」

  砰--我关上了门。

  独自坐在凳子上,我发了一阵呆,却发觉璎珞洗澡的时间太长了一点。敲了敲

浴室的门:「珞珞?」只有哗哗的水声。

  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转动一下把手,里面反锁着的!我着急起来,一

脚把门踹开。只见璎珞连衣服都没脱,就那幺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水开到最大,

任由水花沖洗自己。

  「别这样。珞珞!」我把水关了,拿来浴巾,兜头给她擦拭。

  「我好髒,想洗乾净……」她喃喃的说道。

  我脱了她湿透的衣服,用浴巾包着她,把她抱到床上。正要去收拾一下,她搂

住了我:「不要走,陪着我。」

  「好,我陪着你。」我坐在床边,想拿毛毯给她遮住赤裸的身体。

  女孩却把我拽到床上,手开始脱我的衣服:「老公,我们来做爱吧。」

  「珞珞,不要这样……」我第一次拒绝她。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髒了?」她停住了动作。

  「你一点也不髒,你比好多人都要乾净!」我说道。

  「那你来要我!我最喜欢你对我色,喜欢和你做爱。」

  「珞珞……」我没法再拒绝她。

  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挺拔丰满的胸脯上,她开始猛烈的吻我,将我全身上下

都亲了一个遍,她青春赤裸身子紧紧的纠缠着我,肌肤灼热而光滑,像火一般点燃

我的情绪,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身体,那里已经足够湿润。

  愤怒、伤心以及痛苦都发酵成了慾望,我们放弃了所有的理智,由着这最原始

的冲动支配着我们,疯狂的给予对方,又贪婪的在对方身上索取。

  「我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她在我耳边呢喃。

  我们一遍又一遍的做着爱,彷彿只有激情可以驱走那无比冰冷的黑暗。一直做

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沈沈睡去。

  半夜做了一个恶梦,梦到璎珞已离我而去。大叫一声醒来,却发现她躺在我身

边,如漆如星的黑色眼眸静静的看着我:「是不是做恶梦了?快睡吧,天还早呢。

」她像呵护一个婴孩般轻轻拍着我,「睡吧,宝贝……」原来是梦啊?原来之前的

一切都是梦,父亲还没有回国呢……我放宽了心,又一次沈入了梦乡。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枕畔空余髮香,女孩已不见蹤影。

  我吓出一身冷汗,跳了下床:「珞珞!」

  房间里再无一人,只有桌子上一张素笺:傅郎,蒙君垂爱,幸焉不幸?幸者得

逢爱侣,此生无憾;不幸者造物弄人,鸳盟难偕。璎珞汙破之躯,难承君之厚爱,

纵使肝肠寸断,唯有泣血相别。傅郎不必牵挂。沈舟侧畔,自有千帆竟发;

  病树前头,却是万木逢春。璎珞当日日为君颂安……

  我身子摇晃,几乎坠倒,见笺上泪痕犹湿,心中一动,立刻找出手机,给她拨

打电话,电话通了,却被掐断。我立刻又打,再被掐断。再拨了一次,却是久久的

回铃声,彷彿主人正在犹豫挣扎。

  我心急如焚,暗暗叫道:「快接呀!珞珞!不管怎样你快接呀!」几乎在最后

一刻,电话通了,璎珞低低的「喂」了一声。

  我几乎是吼了起来:「你休想跑掉!你就算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那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珞珞,别丢下我。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压住了火,软语求道。电话那

一头沈默了。

  我心急如焚,一股热血涌上,再也顾不得那幺多:「珞珞,我再问一次,你如

果不回答,我立刻从这十五楼上跳下去!你在哪里?」

  只听璎珞喊道:「不要!」

  「你在哪里?」

  「我刚走出小区……」

  「你等着我!你想我死的话你就走!」我挂了电话,飞快的穿好衣服。冲下楼

去。

  来到小区门口,却不见她的蹤迹。我心里惶急,便又打她手机。

  「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你!」

  「……」电话里在沈默。

  「珞珞,别躲了。快出来吧!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你答应我的!」

  「……」

  「你说沈舟侧畔,千帆竞发。但你可知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我心中只有你一

人!」

  璎珞又开始抽泣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

  「……在街对面。」

  我望向对面,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正从一家便利店里走了出来。

  我长吁了一口气,朝她跑去:「过来!抱抱我!」

  「老公……」她流着眼泪朝我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幽灵一般从璎珞身后大街的拐角猛地驶出,车

头正对準璎珞冲撞!我目眦欲裂,连警示都来不及发出,就扑了上去。

  那一瞬间发生了什幺,我后来并不能确切的回忆起来。我只知道,我推开了璎

珞,然后像一片树叶一样飞了出去。

  「老公!」璎珞的叫声。

  「亮直!」父亲的声音。

  这是我在失去了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两句话。

  再一次醒来,我好像躺在车子上,被人飞快的推着。周围一片嘈杂:「脉搏1

45次,血压80/40!」

  「亮直!亮直坚持住!」

  「代血浆先挂上!血备了没有!」

  「家属呢?谁是家属,手术同意书上要签字!」

  「我是家属,我是他父亲……亮直,把手鬆一下,爸爸要去签字。」

  我死死的拉着他的衣服,嘴唇蠕动着。

  「你想说什幺?」他把头俯在我的嘴边。

  我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游丝一般吐出三个字:「放、过、她。」

  他浑身抖了一下,慢慢掰开了我的手指:「你放心吧。我去签字。」我无法说

话,视野里一片血红,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定定的指着他,直到我再一次昏迷。

  尾声。

  三个月后,中国北方。某着名脑科医院。

  我狼吞虎嚥的吃着饺子。

  「慢点吃慢点吃!」璎珞笑道,「喜欢的话,让我爷爷奶奶再做些就好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癒合的疤痕,那是气管插管后留下的痕迹,笑道:「你

如果也试试连续两个月用鼻子吃饭,就知道是什幺滋味了。」

  「对了,你家里又给你汇了一笔钱。我打到住院费里去了。」璎珞说道。

  「嗯,他给我写了封信,说工作调动的事情,他弄的差不多了。等我出院之后

,应该可以在这边上班。」

  「哦。」她低声答应了一句。

  我知道她不愿意我提起父亲,便笑道:「以后在这个城市里,只有我们俩相依

为命了。」

  她道:「还有爷爷奶奶。他们给我讲了好多我爸小时候的故事,和你很有点相

似呢!」

  我问道:「哪里相似了?」

  她笑道:「都是倔脾气,认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笨蛋!」

  正说着,我的主治医生进来了:「傅先生,你还是决定不做这个手术幺?」

  「那块颞骨的碎片幺?」

  「是的。假如不实行手术的话,目前也许没事,将来就很难说了。」

  我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光头:「可是您说过,那块碎骨头的位置,刚好在

我脑子管记忆的区域里,手术有可能造成我失忆。」

  「按目前医疗水平来说,是这样。不过,只是可能而已。而且即使失忆,程度

也不一定很重。」我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笑着说道:「我还是决定不做手术。

  我有一些珍贵的记忆,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的。」

  「这个只能尊重您本人的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您,如果不做手术,将来可

能会……」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会让我寿命缩短幺?」

  医生愣了愣:「这个,有这个可能。」

  「那会缩短多少呢?」

  「这可没法估计出来。」

  我伸出手去,握紧了璎珞的手,笑道:「我知道。大概是十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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