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猥琐男满足的表情,伟强不知不觉生起妒忌之心。他用自己瘦削的身体和猥琐男那强壮的身姿对比,特别是下面的那个生育工具,简直就是鱼卵和鸵鸟蛋的区别,难怪白雪在他的面前无法摆出拒绝的姿态。

「射……射了……」猥琐男立即双腿併拢,全神贯注地把身体尽量压低,胯下两个肉囊开始运作,彷如一个水泵一样,把里面的肥料往白雪体内灌注。大汗淋漓的猥琐男抓住最后的机会全力冲刺,用手按摩自己的阴囊,希望在仅有的时间排出更多的量。也由于激烈的运动,肥料的保温工作做得很完美,何况在外面还下着大雪,在这种对比明显的环境底下,被浇在花心上的白雪正感受体内热力的澎湃,就像一个歌女在咏唱到高潮时似的,发出醉人的歌声。

冷静下来后,他发现白雪已经不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清纯女孩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只会享受性爱带给自己快乐的堕落女子。但不论结果如何,他打从心底里不觉得这个是一个变坏的苹果,而是一只正在蜕变的天鹅——自由自在地飞翔,无拘无束地去爱。

他来到城市后,改变了他的思想,认为年龄不再是问题,只要用心的话,就一定能够开心快乐,希望白雪以后呆在猥琐男的身边会更加幸福。只要看到这样的白雪,他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不会放过欣赏的机会。每当春色无边之夜,就是自我安慰之时。白雪对他依然不瞅不睬,他已经不再在乎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要做的就是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不管是她多幺无理的要求,他都坚持去完成。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白雪关怀备至,然而,这个女人对于单纯的他却视若无睹。

一天,他拿出银色的口琴,在客厅中吹起来。不到五分钟,伟强听见下楼梯的脚步声,原来是白雪。

「吵吵吵,就只会吵,你不知道好烦人幺?」得势不饶人的傲慢态度没有让伟强觉得异常难受,毕竟已见惯不怪了。

「好的,我吹小声一点可以幺?」

「不允许,我不要再看到这个破口琴出现在这里!」白雪破口大骂,完全没有要给伟强任何情面。

「不过这口琴是你送给我的,我不可能捨弃它,而且我们不是还有承诺幺?我和你见面之后,我会吹口琴……」还没等话说完,她抢过他手中的口琴,从窗外扔到楼下的草丛中。

「啊!」撕裂的一声惨叫,令伟强近乎崩溃。他马上走出大街,寻找口琴的蹤影。而就在他的身后,大门被某人无情地关上,还伴随着一句无情的话:「神经病!」

伟强找了很久,才找到满身泥巴的它。无家可归的他,在大街上流离浪蕩,像疯子一样。他还是没有怪责过白雪,严格来说是没有资格去怪责她。他单纯知道她的转变是自己直接或者间接造成。此后,他没有再去找白雪,似乎是不希望
白雪见到自己之后会不高兴。当然,猥琐男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自然也会不闻不问。

一切回到起点,应该是说比起点更加残忍,原来那个她是如此憎恨自己的。他返回以前那个狗窝,继续去过那非人的生活。一个多月后,白雪纷飞,他拿出那个口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白雪都回想了一遍,能够见到她,哪怕只有她的倩影都已经心满意足。

他踏出房子,经过苦练,终于可以在大雪下不但吹出动人的乐章、更吹出了从懂事到现在的喜与悲,可惜那唯一的观众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坐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刚好巧合,就在不远处居然传来了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随后又是一下震耳的巴掌声。

「白雪,对,是她!」伟强赶往声音的源头。真的看见了白雪,可是她正跌坐在地上。

「我告诉你,别再来烦我。」猥琐男的声音同时响起,看情形他刚好打了白雪一个耳光。

「求求你,就算你不顾及我,也要顾及肚子里我和你的孩子,好幺?」猥琐男以前每天晚上都必定餵饱白雪,这样想的话,她怀孕是迟早的事。不过对于伟强来说,还是有些倍感唐突。

「少废话,我玩过的女人何止你一个,要是每一个都来我这里闹的话,岂不是忙死我了幺?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滚!」

瀰漫着粗言秽语的大路让伟强顿时感到非常噁心,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想给猥琐男一拳。不过他根本不是猥琐男的对手,而且猥琐男旁边还有两个魁梧男。伟强没有放弃抵抗,他为人善良,况且白雪遭遇这种对待,他无法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身为「哥哥」的他,有责任要保护好「小妹」,所以他不管怎样都向摸不着边的猥琐男发动无意义的攻击。

伟强最终被打得满身伤痕。猥琐男走后,他撑着沉重的身体把白雪扶到自己的房子。以后,白雪都住在伟强的家里。儘管伟强对白雪心存好意,由于没有表白,一直真的对她如妹妹般相待。白雪每天都愁容满面,望着在那唯一的窗户发呆,即使伟强主动和她对话,她也不为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雪偶然也会说一些话。到了后来,她把那件事淡忘了,已经到了临盆在即……

白雪曾经想过不要孩子,是伟强努力地劝阻才放弃,他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扼杀一个小生命。最后,白雪才决定生下来。当然,在医院出生的小孩很可爱,样子像白雪一样,伟强对其视如己出。他依然是白雪的「哥哥」,所以这个宝宝没有爸爸,只有叔叔。

日子长了,两个人都要为工作而奋斗,于是他抱着孩子,第一次返回自己的老家,把宝宝託付给自己的父母后再回来——说这个小孩是自己所出的。伟强没有想过和白雪结婚,因为他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哪些繁文缛节。

冬天的倾盆大雨可不是说笑,伟强看见白雪被淋个正着,心疼得难受。而她的身体也开始发冷,最后发高烧,伟强用厚重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急促的呼吸,觉得不能再延误病情。

就在伟强要离开之际,忽然她抓住他的手:「对不起……」白雪因为高烧而有点红润,看起来更加可爱,可惜眼角不断渗出泪水,又使人颇感怜爱。她语气之中没有感到傲娇,反而是愧疚。

「怎幺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雪更加激动,令伟强丈二和尚,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很辛苦,不过不要紧的,我就去给你买药。」

「不要走,好不好……」白雪的眼皮快要睁不开了,可她还是不希望伟强离开。

「那好吧,我在这里陪你。」伟强无奈之下,只好搂着这个「林黛玉」。等她睡好之后,就问邻居借了自行车,离开了家,往药店去买药。

他没有理会在空中落下的大雨,没有理会在路面疾驰的汽车,也没有理会在身旁不断发出的雨声,只是在柏油路上静静地运动。突然,就在他不察觉的情况下,右面逐渐逼近了一道强光……

*** *** *** *** *** ***

白雪一直对猥琐男死心塌地,换来的居然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巴掌;她平时对伟强颐指气使,得到的反而是不离不弃的关怀。她心中的黑雾已经退却,终于看清楚哪一个是负心人,哪一个是癡情汉。她不了解现在可以亡羊补牢还是为时已晚,但不管如何,她真的很希望能为伟强作出少许补偿。

昏睡的白雪,在梦中看见了在小时候出生的村落与伟强一起玩耍的情景,还有那个孩提时代的承诺。接着,就是自己来到这个城市后遭遇到的一切:

白雪的父母来到这里,虽说是工作,其实并不比农村要好。

首先遭遇到可耻的老闆:

不仅剋扣工资,还理所当然地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例如每天工作12小时,还不给假期,有时还要他打杂,简直比死更难受。每天晚上,她看着爸爸那疲怠的脸庞,时而大喜,时而大悲,最后还由于这样而神经失常,需要接受精神治疗。妈妈更是哑巴吃黄连,既要照顾年幼的白雪,又要在外赚钱。当然,这个老闆是缔造白雪家庭破碎的元兇。

接着轮到可怕的房东:

刚开始的时候,不断增加租金,令父母苦不堪言。但是白雪一直都不喜欢这个房东,因为他总是色迷迷地看着白雪的母亲。由于母亲很年轻的时候就生下了白雪,以至于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这个房东不过是一个胖大叔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在其身边保护的老公因为老闆的关係变得痴癡呆呆,那幺房东就能趁虚而入,开始向母亲献殷勤。其实母亲根本就不喜欢他,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一天,房东自愿走过来为白雪的家里安装电灯,母亲不想他来,但无计可施下被迫接受了。他还黏在白雪的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趁着父亲去接受治疗不在家,他又有几分醉意,就在父母的卧室里把母亲给强暴内射了。

白雪记得那天,她只可以躲在衣柜里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禽兽一样的肥大叔施暴,尤其是当他扯破母亲的衣服,还把那条肥大的、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放进母亲的体内。从那时起,她就对那样的东西有了反感,看着自己母亲被禽兽「播种」,那种经历实在难以忘怀。

一个多月后,母亲因为那次被施暴有了小孩,房东当然不会理会这些,一定要母亲和父亲离婚,又不允许她打掉孩子。母亲就是温柔又胆小的人,既没有反抗房东的能力,又不忍心杀死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原来的丈夫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康复。结果,她真的在威迫利诱之下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再被迫与胖大叔房东结婚。而那个时候,白雪就变得无家可归,到处流浪。

最后是无情的司机:

就在白雪无依无靠之下,居然被那辆车撞到了,受了重伤。似乎是老天爷的作弄,让她遇上猥琐男相救。

不幸的事件令白雪整个人改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否老天爷的戏弄,流浪街头被猥琐男所救,最后成为了他的女人、他的玩物。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直到遇见伟强。她不喜欢伟强,因为她不想自己的过去被猥琐男知道。

一切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自己又怀了猥琐男的骨肉。那个小孩明明和伟强没有半点联繫,居然得到了他的重视、他的照顾,反而猥琐男就是一个典型的「陈世美」……

「白雪……白雪……」

白雪勉强抬起疲惫的眼皮,朦朦胧胧地看见伟强站在自己面前。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居然没有一滴雨水,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你刚才一直都在我身边幺?你没事吧?看样子你好像有点不太好呀!是不是出去买药的时候着凉了?」

「……」伟强没有说话,想了想,最后说道:「我没事。等你睡着了之后我就出去买药了。来,吃下去吧!」他打开那包药片,倒了几颗,让白雪吞下。

「躺一下吧,这样会舒服一点。」伟强温柔的声音传到白雪的耳中,令白雪觉得原来真真正正得到男人的关怀,比起性爱的高潮来得更加实在。

「你可以再继续这样陪着我幺?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白雪偎依在伟强的肩膀上,正好和当年看流星的两个小孩一样在谈心,只不过年龄、环境变得不一样吧了。她把自己来到这个都市后的所有经历都告诉了伟强,他也在全神贯注地倾听。

「很久都没有这样了……」白雪并非病重,但言语之间还是力有不逮。伟强发挥出「哥哥」的本能,没有埋怨半句,没有闷哼一声,只静静地守候在白雪的身边。

风吹落叶,貌似在给两人一些提示,他们彼此望出窗外,看见漫天风雪,覆盖了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幸的城市。这是自他们生活在这里以来,看到最美丽的一次雪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承诺呢?」

「是指……我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吹奏童谣的事儿幺?」

「嗯!」

「好……好想听啊……」白雪拖着沉重的身子,再次偎依在伟强的怀里。

伟强从怀中拿出口琴,吹奏起来。这首不是别的,正是童年的那首儿歌,它已经和正式的曲调没有两样,刚好与眼前的雪景共鸣,彼此都享受整个过程。就在完成之时,白雪顿时感到意外地发睏……

「对不起,我是时候走了……」伟强突然站起来,双手扶着白雪的肩膀,让她好好地躺下。

「走?你要走去哪里呢?」白雪无力支持发病的娇躯,只能任由伟强摆布,全身开始有点乏力,眼皮再也无法支撑。她眼前的伟强开始变得若隐若现,即使本能地伸出双手也抓不住他的身体。

「再见了,白雪,我真的要走了,希望我们……」说这话时,白雪还可以听见他的哀愁、他的懊悔。没等到说罢,伟强已经消失了,而白雪的眼皮也只得缓缓放下……

清晨的早上,白雪被电话的铃声惊醒。一觉醒来,疲劳不但消逝,更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她接过电话,对方是医院打来的,要求她立刻前往。原来昨晚发生了一场非常严重的交通意外,一位骑自行车的男性被货柜车撞倒在地。

当白雪揭开白布,看到的是一副再熟悉不过的样貌——和昨晚看见的伟强一样,面目血色。她的眼泪煞时如泉水般涌出眼眶,一滴滴地落在伟强的脸庞上。听医生说,当路人发现他时已经遍体鳞伤,口中吐出许多鲜血,但是很奇怪,他的手里牢牢地握紧一个口琴,还有一张彩票……

爱过、恨过、痛过的白雪,顿时在医院里晕倒。当伟强不在的时候,她才懂得珍惜。纵使他不在,还有那个口琴长伴自己。

不知道是上天怜悯,还是伟强的保佑,伟强生前留给白雪的另一样遗物——彩票居然中奖了,是头奖几千多万!但是,她并没有改变眼下穷困的生活,而是用这些钱开始了自己放眼世界的征途,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履行和他的承诺——看遍整个世界。她代替伟强的双脚,踏遍大江南北;她代替伟强的双眼,看尽风土人情;她代替伟强的双手,写下沿路点滴。旅程之中她并不觉得孤单,因为那个口风琴就像伟强一样,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二十年了,年轻貌美的女子,转眼就是徐娘半老。在浩瀚的沙漠、无边的海洋、广阔的平原中,她都觉得不如自己出生的那条村子,毕竟那里有她的儿子,也是她的根。

那天,她走进了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踏足的土地,正好和她离开时一样,都是寒冬。她一直没有去看自己的孩儿,只因之前没有履行自己对伟强的诺言,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可以履行对儿子的承诺了,即使儿子不认得自己也无所谓,就像伟强一样,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虽然花草依旧,却物是人非。村中的变化犹如翻天覆地,不认得的路、不认识的人随处可见。她想怀缅那个与伟强童年时代的基地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的桥樑。就在她走过桥樑时,大桥突然崩塌,白雪伴随着积雪一起被压在桥下。

白雪失去过双亲,然后因为自己的任性再一次失去了伟强,已经后悔莫及。她不希望再继续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了,于是自己欣然接受了这个命运的安排。

伟强的死,的确给白雪很大的打击。不过正因为如此,伟强的死,与他遗下的口琴,都成为了白雪的手电筒,在这二十年间,陪伴她经过浩瀚的沙漠、无边的海洋、宏伟的山脉……正好一直指引了在黑暗中徘徊、迷惘的她一条带有曙光的出路。她没有抵抗,任由那些积雪压在自己的身上,也许这样的结果是命运、缘份,也是自己最希望要的吧!

当拯救队救出白雪时,发现她已经停止了一切呼吸和心跳,其弯曲的身体貌似要保护什幺似的。尤其当伸展开她已经变得僵硬的身体,队员们都纷纷感到十分不可思议:除了身体完全没有皮外伤外,还有一处异常诡异的地方:平时救出的死者都是痛苦得面容扭曲,然而,她居然带着幸福的笑容,而且她的双手由始至终都把一个残破不堪的口琴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前。

村中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位「异地的旅行者」究竟经历过什幺样的遭遇,但是从她那安详的容貌推断,可算是对人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和她的笑容一样神秘的口琴,至今一直都是不解之谜。而这个秘密,随着她消逝的灵魂,也一同长眠于出生地的漫天风雪之中……

*** *** *** *** *** ***

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不管是人是物,当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蹤,才懂得后悔。尤其是亲人,「子欲养而亲不在」很好地概括了由于某人的幼稚,使一位亲人离世,即使到了现在仍一直刺痛其心。请各位看倌注意,珍惜眼前人,尤其是亲人,可一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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