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说着,目光环视四周,班上同学们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正树和阿守看似亲密的交谈。因为以往阿守虽获得周围同学的尊重,却总是一个人,与大家隔绝。好像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阿守为何突然接近正树,连正树本身也不知道。

「我们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去谈。」

「咦?」

现在离开座位的话,一定会被人说得更难听的。但是阿守并不理会正树的困窘,说声『走吧』便逕自走出教室。正树只好一面含糊地微笑做为掩饰,一面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校舍的尽头,图书室前的走廊。

「守君,有什幺事非到这种地方来说不可呢?」

「叫我阿守就好,正树。」阿守说得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对我来说,我只在乎你的感觉而已,其他的家伙怎幺想,都不关我的事。」他说着,哼哼闷笑了两声,「怎幺样呢?昨天的SM…..」

「你知道…..!」

「我母亲的事我当然知道。她不但是SM还有被窥视的兴趣。知道你要去看病后,就想做给你看。」

「什…..幺…..」正树惊讶地合不拢嘴。

「因为她还有我这个儿子,所以与其说她是同性恋,还不如说她是双性恋。不过她现在喜欢的是那个菜摘。」

「守君…..不、阿守,你觉得这样好吗?太不正常了吧?」

「你说不正常?」一瞬间阿守的脸突然变得如恶魔般狰狞。

「当然不正常。而且,你不觉得菜摘很可怜吗?」

「呼呼…..呵呵…..哈哈哈…..」阿守听着我的话,终于像忍不住似地爆笑出来:「哈哈哈哈…..那幺正树,你因为可怜菜摘,就一点也不兴奋了吗?」

「唔…..」正树无法反驳阿守的话。就连刚才的上课时间,自己都因为想到昨天的场面而激动不已。

「不管你说什幺都行,但是慾望是正直的。比起那些说谎的伪善者,我觉得诚实的恶人要来得可爱多了。什幺常识、道德,相信那些的人都是傻瓜。」

「我不这幺认为。」

「无所谓,你不用多久就会明白的。到那时候,我和你就会成为真正的莫逆之交。然后…..」阿守说着,突然移开目光眺望远方,之后又一个人露出难辨其意的暧昧笑容。

「别开玩笑,难道要我去玩SM…..」

这时,图书室的门啪一声打开了。从中走出来的,是正树私底下仰慕已久的二年级图书室委员的少女。她该不会听见刚才的对话了吧?少女一脸充满疑惑和羞耻的表情,呆立不动。正树难堪得连脸颊都热了起来,阿守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没教养地直盯着她的全身看。

「喂!」正树的制止,丝毫不被阿守理会。被盯住的少女就像撞见蟒蛇的小白兔,全身不停地打颤。

「喂!够了吧?」正树骂道。母亲是虐待狂也不在乎,把道德和常识当成粪土的阿守,在端正冷酷的容貌下,似乎可以窥见那妖异而邪恶的本来面目。

「走了啦!」正树抓起阿守的手腕,离开了图书室。

*** *** *** *** *** ***

放学后,正树一个人在教室中等着亚子老师。窗外已是一片暮色。现在是连社团的学生都已经回家的时间,但是老师仍旧还没来。难道她忘了吗?正树心想,算了,回去好了。

「抱歉,我迟到了…..」正树站起身时,亚子老师终于出现。

「是我自己把你留下来的,真不好意思。」

「不会…..请问到底是什幺事呢?」

「呃…..事实上…..」亚子老师说着,却欲言又止,「啊,要喝果汁吗?为了赔罪特别请你喝。」

明显的转移话题。真是奇怪,一点也不像以往严格的老师。正树凝神一看,发现老师虽然装得什幺事也没有,但双颊却发热红润,不但眼眶微微溼濡,连声音似乎也高昂而激动…..

「老师!」

「唔,那个…..峰山…」亚子老师皱着眉,紧紧咬着下唇。

「老师,你还好吧?」

「…..对不起…..」

「老师?」

老师的双眼积存着泪水,她一面摇头,突然一面当场蹲下。

「啊!那个,我…..老师…..」

正树一下子手足无措。眼前有女性像这样对他哭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和小时候把沙贵弄哭是完全不同的。

「对不起…..原谅我!」蹲在地上的老师突然上前抱住正树,用手解开他的皮带,鬆开正树的裤档,然后拉下拉鍊…..

「不、不要啊!老师,你做什幺!」

「拜託你…..峰山…..」

正树正想推开老师,老师的手却紧握住正树的男根,并将之从内裤中拉出。她随意地用手搓揉后,便一口气用嘴含到根部。

「唔…..啊…..」

一瞬间头晕似的快感袭来,麻痺之感从正树的青筋窜驰而上,连想把老师推开的力气,都游移得不知去向。老师『嗯、嗯』地由喉咙底端呜咽着,嘴唇不断上下移动。

「不…..」

正树已被快感淹没。女性对他口交,这当然是他的第一次。柔软富弹性的黏膜刺激着能令他舒服的部位,使得龟头部位逐渐变得坚挺。虽然以前曾听人家形容过,但没想到会这幺舒服。

「嗯…..唔嗯…..」

亚子老师充满知性的瓜子脸,因含着正树的男根而有些歪斜。好想深深插进喉咙的底部,强姦老师的嘴巴,正树猛然顿住,吃惊于自己可怕的慾念。我到底,在想什幺?

「老师!停下来!」正树勉强地找回一丝理性,把亚子老师推开。

「啊…..」

之前太过陶醉的缘故,正树一下子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气,将老师推得俯倒在地上。她的窄裙被捲至膝盖上方,可以看见大腿之间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发着光。但是,现在不是探索裙中奥秘的时候。正树调整着呼吸,总算使男根平静下来之后,注视着亚子老师。

「老师,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你为什幺要做这种…」

这时,说话声忽然自正树背后传来:「果然是失败了吶,亚子!」

听起来总令人觉得看不起人似的声音,绝对不会认错--「阿守!」

「唷!正树,不错嘛!拒绝了亚子的口交,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闭嘴!你到底为什幺要指使老师做这种事?」

「亚子是我母亲开的SM俱乐部的会员,也是个如假包换、天生的被虐狂。」

「胡说八道!老师是…..」

老师颓倒在地板上,轻声啜泣着,却没否定阿守的话。

「是真的。亚子,表演给正树看吧!让他知道知性女教师岩井亚子,其实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啊啊啊…..不要…..」

阿守走近亚子老师,扯住头髮让她抬起脸,然后迅速地抱起她,将她转向正树的方向,再一口气把裙子全部掀起。

「啊…..」亚子老师穿在窄裙中的,不是普通的布质内裤,而是一条像黑色细皮带的东西。但与其说是遮盖,不如说是綑绑似地,狠狠地勒紧了老师的下腹部。

「来吧!张开大腿,让正树看个清楚。」

「唔…..」

阿守抓住亚子老师的大腿向外拉开,老师的私处立即暴露在正树眼前。黑色的皮革,有如丁字裤般地嵌进老师私处的中心。阴毛左右分开紧紧贴住,肉缝部份赤红肿胀,看来皮革陷进得非常深。虽然这样一定相当痛苦,但老师的下体却溼成一片,使皮革反映着水光。正树会觉得老师的大腿两侧发光,也是因为肉穴中渗出的蜜液流至大腿的缘故。

「亚子在严肃形象的窄裙下,一直是这个样子綑着。每到下课时间,她就在厕所里自慰。对吧,亚子?」

阿守粗鄙的言语,一点都不像一个学生该说出口的话。但亚子老师却丝毫没指责说话不客气的阿守,只是神情落寞地摇头。

「上衣也脱掉。」

被阿守一说,老师真的开始自己脱衣服,洋装的下方果真是黑色的内衣。虽说是内衣,腰部与乳房的下半部却被牢密地束紧,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乳房,不自然地由上方挤压出来。皮革刚好就位于刺激到乳房的部位,便得老师的乳头已经硬起,坚挺得非常诱人。

好想吸吮。正树嚥下口中溢出的唾液。虽不知道老师是否真的是SM俱乐部的会员,但不论是那溼濡的下体或是高耸的乳头,都在在显示老师确实已有快感。

「真龌龊,竟然要用贞操带和皮内衣才会舒服。这种女人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不可。」

阿守说着,拿出不知何时準备好的、一个类似高尔夫球穿过皮绳的器具,以及一条宽边的黑色皮带。

「知道吗。这叫侄梏球,是被虐狂最喜欢的道具。」阿守边说着,边撬开老师的嘴,硬将球的部份塞进去,然后把皮绳的部份绕到后脑部,打结固定住。

「啊…..唔…..」球上因沾满了老师的唾液而潮溼。阿守以皮带绑住老师的双手手腕之后,将之抬高到头顶上。

「怎样,正树?这样看起来,这女的就不像是什幺老师,而像个求人凌辱的被虐奴隶吧!」

「呃…..啊,啊…..」

住手!你敢对老师做这种事!正树的心里虽然不断地吶喊,他的身体却彷彿被冻结住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他的背部中央到下半身都像被麻醉般地刺痛着,只能眼睁睁呆看着阿守对老师的凌辱。

一定,是因为刚才口交的缘故。正树凭藉着残存的少许理性,对自己低声重覆着能让自己接受的藉口。因为刚才老师做了那种事,自己才没办法去救她。而且,而且老师是….

「亚子,差不多想要真正的东西了吧?」阿守在老师耳边轻声说道,见老师难为情地点点头,又接着道:「那幺,要正树插进来啰?」

老师又轻点了一次头。阿守见状,便把手覆上老师的贞操带(正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解开她腰骨旁的环扣,股间的黑色皮革立刻落了下来。

「啊!」正树不自觉地叫出声音。

黑色的皮革内侧,与老师的私处密合的部位,附有两根肉棒形状的凸起物。两根….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亚子老师前后的穴口就都被堵塞住。而且,还由于阿守残酷的对待而兴奋,便得肉穴溼濡到那种程度。她柔软的肉壁一阵一阵地抽搐着,彷彿在说『再来、再用力一点』一样。

「正树,这条母狗说要你插进来,你觉得呢?」

「怎幺可以!」正树反射性地摇摇头。

「是吗…..果然没错。亚子,正树说讨厌骯髒的变态女人,怎幺办呢?」阿守说着,伸手到亚子的下体,将手指戳入。

「唔…..唔、唔…..」

随着指头进出,咕啾咕啾的声音不断传出,使老师更加激烈得摇晃身体、大声喘息。她的乳房从皮革的束缚中蹦出,被侄梏球封住的嘴巴,则自未被封紧的嘴唇边缘,倘流出大量的唾液。

「正树,如果你再不上她的话,说不定她会发疯喔!我是不在乎啦,但是难道你觉得这样也无所谓吗?」阿守以讨论功课般的轻鬆语气问道。

「发疯的是你!不知道做这种事不可原谅吗?」

「即使亚子渴望?」

「…..」正树没有回答。

的确,阿守的所做所为实在过份,但老师因此得到享受却是千真万确的。正树心里挣扎着,自己毕竟是个普通人,侵犯老师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算了,如果你一定不要的话,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你看这个…..」

阿守说着,拿出一张拍立得相片给正树看。相片中拍的是把脸埋进正树股间的亚子老师,以及半闭着眼睛的正树。

「如果老师与学生放学后乱搞的事情让学校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呢?我母亲虽不怎幺高贵,却还是家长会的委员,捐给学校的捐款也是笔可观的数目。若要追究的话,可是会闹得鸡犬不宁的。真是件大丑闻吶…..你和亚子会被迫离开这所学校,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那幺沙贵呢?希望她不会因此而受到排挤或欺凌才好…..」

「王八蛋…..」

太卑鄙了。正树早就察觉到亚子老师的事从一开始(很可能是从她要正树留下来时)就是阿守所设的诡计。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沙贵做为威胁。

「如何?仍然坚持要遵从伦理道德的教诲吗?或是要在此愉快地强姦她呢?亚子在等你喔!喂、亚子,用奴隶的方法求他吧!」

阿守解开老师口中的侄梏球,沾满唾液的球随着滚到地面。

「啊啊…..啊啊啊…..峰山…..」亚子老师眼底涌出大颗的泪珠,望着正树,充满委屈地说道:「来吧…..」

「白癡!要说请插进来!请把正树主人的粗大肉棒插进亚子里面来!」

「唔…..正树主人…..」

「老师…..」触电般的感受窜上正树的背脊。

「请插进来…..请把粗大的肉桦,插进来…..啊…..」老师说着,感到无比羞耻地背过脸。

可是正树的眼睛却在一瞬间瞥到,老师在说出猥亵言语的同时,肉穴内又噗哧不断地涌出蜜汁。

「正树!」阿守推着正树的背催促着。正树已经死心,只好面对老师。

「老师,抱歉…..」正树抖着声音说道。

这是为了沙贵,正树心里这幺想着,但脱下裤子和内裤之后所露出的男根,前端却已渗出汁液,显得黏黏滑滑的。为了不弄痛她,他抱住坐在地板上、双腿大张的亚子老师,将她移至舖着洋装的地面上,然后腰部一挺…..

阿守和亚子老师都不知道,正树到今天为止,都还是童贞之身。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丧失童贞。

暖和而柔嫩的肉壁,慢慢地迎入正树的前端。「呜…..」弹力绵密的肉壁,包起正树的男根向内挤送,溼润蜿蜒的肉径往龟头上缠绕。正树忍受不住,不禁使用了腰力。随即传来一阵肉壁层叠叠的微妙感觉,刺激着正树敏感的部位。

「啊…..啊啊…..啊啊…..」在正树下方的亚子老师配合着正树的腰部推送,发出阵阵娇喘。

正树掴住摇晃不已的乳房,一用力揉捏,老师的喘叫声便愈加娇甜:「唔…..嗯嗯…..啊…..啊、啊…..」

太棒了…..真是太舒服了…..

接下来的正树已完全地将自己交付给男性的本能。他发狂似地,不停用力地将腰桿打入老师的体内。

「到了!」有此自觉的那瞬间,正树心里不禁想着『这样可以吗?』而犹豫了一下,但又想到,若能就此在她体内深处喷射的话,那不知该有多幺舒服…..这幺一想,正树就无法中断抽插。

「啊啊啊…..峰山…..啊~啊啊啊…..」老师的背部一下子弓起,包裹着正树的膛内紧紧收缩,彷彿是个暗示一般,正树也在瞬间解放开意识,一口气在亚子老师的体内射精。

*** *** *** *** *** ***

我、居然做了这种事。在正树感到后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太好了,正树。以后,不论什幺时候想侵犯亚子都随你的意思。这个,是我给你的小小的友情象徵。」阿守说着,递给正树一个小型的遥控器。「明天也有亚子的课,在上课中按下按扭玩玩吧!亚子,听到了吗?」

亚子老师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将已经皱成一团的洋装覆套住自己皮革紧身的内衣之上,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

阿守握住仍呆若木鸡的正树双肩,如下咒语般地在他耳边低语:「正树,才刚刚开始而已。你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门,接下来你只能继续不断地向前进。从明天开始,放学后都会很有趣。」

直到归途中与阿守分开,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正树才总算清醒过来。但是,即使、心中满是罪恶感,肉体却仍旧残存着兴奋的余韵。

「畜生!」

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回头望向突然叫嚷出声的正树。正树完全不予理会,迅速向前奔跑。以往只存在于想像世界的性交,竟会突然以那种形式得到体验。那不是正树自愿的性交,而是遭到阿守的胁迫和强制,单就肉体的非正常强姦。但是,正树的身体却仍产生反应,而且,尝试到的快感,已深深刻划进正树的体内了。

如果能忘记的话,今天…..不,想从阿守向自己搭讪的昨天开始全部忘掉。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正树只能胡乱地奔跑以求暂时忘却。

「你回来了呀!咦?」回到家后,正树对母亲视而不见,快步跑上楼梯,把自己关进房间后,颓丧地躺进床里。

(嗯唔…..嗯…..啊…..啊啊…..)悄悄地,亚子老师的呻吟声开始在脑海中迴荡着,正树觉得股间自然地发烫,男根也为了寻求刺激而挺起。

「干什幺!」发现自己慾望的正树,立刻起身按下CD音响的开关。平常他在夜间都会戴上耳机听音乐,但今天他却把音乐开得震天轧响。

叩叩。有人敲房间的门。反正一定是爸妈要来骂他吵闹吧,不管他。正树依旧重覆播放自己喜欢的歌曲。

可是,门外的声音并不是怨言:「哥…..可以和你说一下话吗?」

正树切掉音响电源,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沙贵一脸不安,抬起头望着正树。

「在学校发生什幺事了吗?」

「呃…..那个…..现在,哥不想和沙贵说话吗?」

讨论功课的话就免谈。可是沙贵的头脑不差,应该不是为了这个。既然知道正树心情不佳,还特地找他说话,一定是什幺重要的事才对。

「进来吧。」

穿着睡衣的沙贵坐在正树的床上,纤柔的手紧握着,置于膝盖上方。正树儘可能地恢复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虽然对自己照阿守的话去做而感到后悔,但只要想到是为了这个可爱的妺妺,多少就觉得好过些。

「什幺事?」

「那个…..昨天早上,不是有遇见一个哥哥的朋友叫神崎的吗?」

「…..阿守对妳做了什幺!?」正树吼道。如果有的话,要立刻去把他杀了!

「不是啦!昨天神崎打电话给我…..他、他说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妹…..」

「…..」顿时,口中一种苦涩的滋味慢慢扩散开来。

「他说哥哥早就知道了…..哥,是真的吗?」沙贵说道,直直地看着正树。

正树好不容易开始恢复的平常心,在剎那间又急剧崩溃。

*** *** *** *** *** ***

第二章 节制

「阿守,你这混蛋!」

教室里的桌椅一排一排哗啦啦地翻倒。被揍倒的阿守,和桌子一起倒在地上,站不起身。正树继续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突如其来的互殴(正确的说法是正树单方面的痛殴),在教室里引起了大骚动。

「峰山!住手!」

「冷静一点!不要打架!」

女同学们歇斯底里地叫喊,朋友们也从背后把正树架住。

仰躺在地上的阿守朝上望着正树,「令人惊讶吶,正树。昨天还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和我说话的你,突然快速进展了嘛!」

「说什幺屁话!」

「峰山,你住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幺事,可是在这里打架是会惹麻烦的。」好朋友安西说了之后,正树的头脑才慢慢冷却。

其实,正树原本也打算冷静地和阿守谈一谈的。可是,当阿守一见到来上学的正树,就又哼哼地露出往常的冷笑,窃窃私语说地:「和沙贵还好吧?她怎幺看都是个处女….」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理智才断了线。被劝止的正树无言地怒瞪阿守,阿守正想开口时,上课铃响了。

由于第一节课是分科课程,学生们纷纷开始向各自的教室移动。正树的课是数学,记得阿守也是一样。想到这里,正树就毫无上课的心情,于是决定翘课。这幺一来,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屋顶或图书室而已了。但是屋顶上有时会有坏学生们聚集,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扯上关係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正树走向图书室。

图书室泛着特属于古旧纸张的气味。不如为何,站在比自己身高还高的书架间的微暗走道上,正树就觉得很安心。虽然自己一点也不爱看书…..总之,为了假装是在自习,正树便散着小步,寻找适当的书。

不久,便在最里面的书架前,和正在整理书籍的少女四目相对了。她双手抱着许多书本,站在踏脚台上,看来有些危险。当然,她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美少女。

「呃…..」图书室里没有别人。正树不自觉地开了口,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幺。

「这个书架还在整理中,要找这里的书吗?」少女以细嫩的声音对正树说道。

「啊,不,那个…..」正树心中踌躇着。难道要解释上次被她偷听到的SM话题吗?那未免太奇怪了。

「那幺…..啊!」少女探出来想把书本放回架子上的身体,无意间失去了平衡。「呀!」踏脚台不稳,两手抱着书的少女眼看着就要摔落在地…..

「危险!」正树反射性地伸出手,同时间他的头被书本敲到,剧痛立刻传来。

踏脚台倒了,但是,少女的身体,却稳稳地被正树的手臂支撑住。

「谢谢…..」少女慌忙地站好身子,红着脸向正树低头道谢。

「你没受伤吧?」正树问道。

「嗯,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不,是我来打扰,让你分心了。」

「才不是呢!」少女害羞地笑了。正树第一次看见她的笑脸,她笑起来清纯而婉约,二年级第一名的评价果然是正确的。

「我叫峰山正树。」

「我…..是狭山令子。」

叫狭山令子呀,连名字也不庸俗很有高尚的感觉。

「峰山同学的班上也是自习吗?」

「呃…..是啊…..」正树答道。『不,我翘课。』这种话对认真的令子是怎样也难以说出口的。

「有没有讨厌书的我也会想读的书?」

即使是正树这种无理的要求,伤透脑筋的令子仍然接受了,「我想,这本是很容易读的。」

正树借了她推荐的书,却几乎没翻开,只愣愣地望着在柜檯的令子。一见到认真读书及整理书卡的令子,就觉得能够稍稍忘掉亚子老师的事、阿守的事、还有沙贵的事。

--哥哥和我,不是真正的兄妹吗?--

之后费了好大的劲努力安抚沙贵,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即使没有血缘仍然是兄妹』的说法。一想起来,治疗中的臼齿似乎又开始苦涩疼痛起来。不,在医院时静子曾说『会有药的味道』,也许那才是原因吧!

正树暗自叹了一口气。即使揍了阿守,也无法改变妹妹知道实情的事实。除此之外,以后该怎幺办呢?长久以来,为了压抑『彼此如果不是真正的兄妹,那幺…..』的想法,正树所费的苦心,全都白费了。

「那个…..那本书很无聊吗?」令子走过来,轻声说道。

「啊,不。抱歉抱歉,我在想事情。」正树对令子露出微笑,开始阅读。

没想到那本书相当有趣,翘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 *** *** *** *** ***

「喂!好了啦,饶过我吧!」回到教室后,阿守嘻皮笑脸地朝正树走近。

「是你不对喔!就算守君的母亲所做的治疗再怎幺痛,也不能打他啊!」

「没错,峰山,神崎那幺好心,还介绍你去他母亲的牙科诊所。」说这些怪话的,并不只有安西和同学们。

「我妈妈的技术其实并不差,只是手劲大了点。忘了告诉你,很抱歉。我被打也没话说。」

…..啊,对了,刚才我揍了阿守。正树立刻听懂了。一定是阿守趁正树翘课的时候,高明地拢络了大家。

「是我不对,不该为蛀牙这种小事发脾气。」反正至少平息了,因此正树也跟着附和他们。

「那幺,就没事了。」阿守走近正树,一边嘻嘻哈哈的,一边附耳说道:「等一下是亚子的课,使用那个遥控器。」

「什幺?」

「还有今天放学后没问题吧?介绍我的新奴隶给你认识。」

「…..可恶!」

「啊?什幺事?」正树一放大声量,阿守马上就装成无辜的样子,正树只有愤恨地咬着下唇。此时,亚子老师进来了。

「起立。」随着口令,学生们纷纷回座。

「照我说的去做。把遥控器的按扭按下。」阿守如催眠一般,一字一字慢慢地说。听在正树耳里,就如同『不按的话,沙贵会变成怎样我可不负贵』那般的要胁。

「今天从第三十六页开始。例句she need not have shaken hands with him.翻译成日文为『她没必要和他握手,但还是握了』。在这种情况下,need not有反讽的意思。」亚子老师看起来完全没有不同.穿着亮色的洋装,以漂亮的发音唸英文。

隔壁班有个几乎真心仰慕亚子老师的家伙,而且还是不良少年。据说他要全班在上亚子老师的课时全部集中精神,严禁交谈。假如他知道昨天正树和老师所做的事的话,会有什幺反应呢?

正树把手伸入长裤口袋,里头放着阿守交给他的遥控器。如果老师真的是被虐狂,那她现在插着电动棒上课,按下开关后,她是不可能平心静气的。

「那幺,这句变成否定句要怎幺说呢?呃…..今天是七号,座号七号的小川!」

「有!嗯…..呃…..She does not ha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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